三個星期,美英聯軍在海陸空全面佔優的情況下竟失去了亞速爾群島的戰場主動權,就連最睿智的軍事專家也無從解釋這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自己的謝幕做了最後的講話,斯坦德利並未起身離開,而是靜靜坐在位置上,將表演的舞臺讓給此前一直表現低調的查特菲爾德。這位英國海軍上將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他生於海軍將領家庭,13歲便開始了自己的海軍生涯,上一場大戰時期,他先後擔任戰列巡洋艦長、分艦隊指揮官等職務,親歷日德蘭海戰、第二次弗蘭德斯海戰以及法羅群島海戰,在傑利科、威姆斯、貝蒂、傑克遜等老將相繼退役之後,他成為英國海軍現役將領當中資歷最深、威望最高、能力最強之人,以至於在戰爭爆發前幾個月,病榻上的喬治五世曾對他的繼承人愛德華王子說,“危難時刻,若有一人站出來拯救大英帝國,那必定是我們的阿爾弗雷德。”(德國的阿爾弗雷德是已故的海軍締造者阿爾弗雷德…馮…提爾皮茨伯爵)
“鑑於戰時的特殊形勢,我與斯坦德利上將商議一致,從即刻起由我代理聯合戰鬥艦隊指揮官一職。”沒有任何客套的開場,查特菲爾德第一句話便向眾人宣告自己將行使新的職權,而既然前任剛剛說了暫時不進行大的人事調整,他直接略過這一話題,簡明扼要地說起了眼下的作戰形勢。
“根據最新報告,在即將到來的八月份,我們將有至少四艘主力艦重新回到前線,但即便到了那時,我們依然面臨著一個非常痛苦的問題,那就是缺少可用的航空母艦。按照最樂觀的估計,我們要捱到年底才有可能緩和航母危機,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裡,我們很難奪回在大西洋上的戰略主動權,這意味著我們在大多數時候將會打得非常艱難,大家務必做好心理上的準備。”
道明瞭己方所處的不利局面,查特菲爾德話鋒一轉:“如果大家不想這樣窩囊憋悶地捱上好幾個月,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重創敵人的航空兵,奪回原本屬於我們的戰場制空權。具體來說,我們需要走兩步棋,一步是對付敵人的航母,一步是對付聖米格爾島上日益增加的陸上戰機。”
英國海軍上將所說的可不是什麼新鮮玩意,有點軍事頭腦的人都能想到,關鍵就在於如何實現這看似簡單的兩步棋,尤其是要在缺少海軍航空兵的情況下重創敵方航母,稍有疏忽,己方戰艦就可能淪為對方艦載機的盤中美味。
見眾將領們沉默不語,查特菲爾德緩緩說道:“我知道大家的顧慮所在,這確實是兩步險棋,必須要有精準的計算和縝密的部署才有可能成功,而一旦得手,我們將重新開啟進擊聖米格爾島的通道,屆時不但能鼓舞整個艦隊計程車氣,更重要的是可以讓後方民眾找回勝利的信心。”
這番闡述固然在理,卻很難消除將領們心中的懼慮,美方戰列艦隊司令亞內爾上將便坦言道:“尊敬的海軍上將閣下,聽您說了這些,想必已經考慮好了全盤作戰方案,我絕無質疑您能力的意思,但……不知您是否有信心打敗德國人和愛爾蘭人共奉的戰神?”
亞內爾的話道出了在場將領們的心聲,那個威名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所有人的胸口,讓他們陷於惶恐不安之中,逐漸丟失取勝信心。
查特菲爾德非但沒有一絲不悅,反而娓娓敘道:“約阿希姆…弗蘭茨…胡伯特,1890年12月17日出生於德國柏林,在普倫湖畔的皇室城堡度過童年,14歲進入基爾海軍學院,3年後畢業,留下的是課業成績全優的驚人記錄;他服役的第一艘戰艦是‘阿爾薩斯’號,時任艦長的正是他日後施展抱負的絕佳搭檔萊因哈特…舍爾;他在德國海軍服役8年,同時扮演著職業軍官、艦船設計師、造船業大亨、足球明星等角色,是提爾皮茨締造公海艦隊的得力助手;1915年,他率德軍部隊登陸愛爾蘭,幫助愛爾蘭人趕走英國駐軍,登上愛爾蘭王位,短短數年就讓愛爾蘭擺脫了貧弱小國的地位,在繁榮經濟、籠絡民眾、擴張軍備等方面均有無懈可擊的表現……這樣完美的一個人似乎是不可能被打敗的。”
說到這裡,查特菲爾德用目光掃過眾人,而後自我解答式的說:“不瞞大家說,在過去是二十年裡,我花費了大量時間研究此人。就軍事指揮而言,他的風格相當詭異,嗅覺異乎尋常的靈敏,判斷異乎尋常的準確,思維異乎尋常的大膽,再加上屢屢得到好運的眷顧,造就了他戰場不敗的神話。可是,他在每一場戰役中的佈局都有軟肋,甚至出現過不太明顯的紕漏,若當時能夠抓住這些軟肋或紕漏,我們是絕對有機會反敗為勝的。沿循他的思維方式,我對亞速爾之戰進行過多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