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交了最後通牒答覆的當日,為迎接英王喬治五世檢閱而集中起來的英國艦隊在英吉利海峽舉行了一場大規模的作戰演習。鑑於巴爾幹形勢的急劇惡化,這次演習參加的艦艇一律按戰時定員配足,而各分艦隊和中隊原定在演習結束後解散,有些將去公海進行各種訓練專案,有些將返回港口基地,把部分人員遣回訓練學校,有些將進塢修理。但是,從維也納傳來的訊息讓英國海軍大臣丘吉爾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在與海軍部第一海務大臣、巴騰堡的路易斯親王緊急磋商後,他命令艦隊不得解散。接著,經外交大臣格雷同意後,丘吉爾向報界釋出了海軍部的命令,希望這個訊息能夠讓柏林和維也納“保持清醒頭腦”。
獲悉英國本土艦隊全員集結待命,7月27日,馮…英格諾爾以德國公海艦隊總司令的名義簽署了一項特別演習命令,要求各分艦隊、分隊召集全體現役人員就位,並從海軍院校和飛行學校抽調學員補充編入艦隊。同一天,駐紮在威廉港及周邊兵營的德國海軍第1陸戰旅也借演習名義派出大批海軍步兵,對威廉港沿岸及附近島嶼進行了地毯式的掃蕩和嚴密的駐點警戒。
7月28日清晨,威廉二世在波茨坦行宮看到了奧匈帝國遣人送來的密件——塞爾維亞對奧匈最後通牒的答覆內容,並從前來謁見的奧匈帝國外交官員那裡得知了一個驚人的訊息:弗朗茨…約瑟夫皇帝已準備在對塞宣戰書上簽字!
儘管奧塞邊境已是戰雲密佈,閱過塞爾維亞的答覆原文後,威廉二世當即建議奧匈帝國取消戰爭計劃。因為塞爾維亞在答覆中表明瞭屈服態度,發動戰爭的理由已經消失,若此時強行宣戰,將導致奧匈帝國在輿論和道義上處於不利位置。
儘管有此明確意見,但當奧匈帝國的外交官員詢問一旦奧塞開展,德國是否會忠實履行早先全力支援奧匈帝國的承諾時,威廉二世仍做出了肯定的答覆。
當天晚些時候,奧匈帝國以塞爾維亞不接受最後通牒為由向其宣戰。
得知奧匈帝國已向塞爾維亞宣戰,丘吉爾命令英國本土艦隊開赴遠在北方的斯卡帕弗洛基地。大艦隊連夜駛出波特蘭港,近百艘艦艇排成長達18英里的縱列,穿過多佛爾海峽向北駛去。
艦隊完成部署後,丘吉爾在他的日記裡寫到:“無論如何,突如其來的魚雷襲擊已成為昨日的惡夢,一去不復返了。”
落筆之時,丘吉爾心中也許仍存一絲隱憂,而無獨有偶,另一位“海軍大臣”,德國海軍國務秘書馮…提爾皮茨在日記中記述到:“等到英國參戰的現實打破了那些人一廂情願的幻想,他們必定會為我們剛剛失去的機會而感到無比懊惱——三艘德國潛艇本可以在英國艦隊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起襲擊,保守估計,至少可以重創四到五艘英國主力艦,從而大幅抵消英國本土艦隊對我們的優勢……不宣而戰的恥辱?今天,人們只會承認日本的崛起,還有誰指責它在清日和日俄戰爭中不宣而戰的卑劣行為?”
7月29日,奧匈帝**隊越過奧塞邊境,並對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進行了炮擊。儘管此時許多人仍希望將戰火控制在區域性戰爭的範圍內,但縱橫交織的盟約、協約已經讓歐洲各大國無法置身事外。7月30日,奧、俄兩國都頒佈了總動員令;7月31日,德國向俄國發出最後通牒,限令它12小時內撤銷動員並“向我們明白宣佈業已照辦”,俄國未予理會。
在向俄國遞交最後通牒的同時,德國也向法國遞交了最後通牒,要求法國在18小時內答覆它在俄德戰爭中是否保持中立,並說如果法國保持中立的話,德國“要求將土爾和凡爾登兩地要塞交由德軍佔領作為保持中立的保證,待戰爭結束後歸還”。
換句話說,就是要法國把大門的鑰匙交出來。
德國駐巴黎大使舍恩男爵感到難以遞交這份“蠻橫”要求,在他看來,此時此刻的法國如果保持中立,對德國具有莫大好處,本國政府大可以為此主動付出代價而不應採取懲罰性手段。最後,他向法國政府遞交了要其宣告中立的要求,而沒有提出德國關於兩處要塞的要挾,但法國人截獲和破譯了柏林給他的指示,對實情還是清楚的。
對於德國的通牒,法國的答覆是“將按自身利益行事”。
戰爭導火線既已點燃,一切都變得無可挽回了。邊界上戰雲壓境,各國政府驚恐不已,掙扎著力求避免戰爭,但一切都是枉然。國境線旁的情報人員把每一支騎兵巡邏小隊都上報為搶在動員令前頭佈防的隊伍,各國總參謀部為它們無情的時間表所驅使,拍著桌子要求及早發出調兵遣將的命令,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