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物件棋是個半吊子。圍棋倒是懂,不過吳鉤作為武將應該很少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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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春節 。。。
雨打花枝一夜老。
江南依舊歌舞昇平。棋盤上聲聲叩響如永夜更漏,舞袖翻轉流年的命格,相聚,相遇,相離,死生。
浮生若逝。
轉眼,已是春節。
家裡熱鬧地置辦著年貨,爆竹,兩行春聯貼得整齊。門前掛上了紅色的燈籠,喜慶而溫暖。
年夜飯,來了許多親戚,子衿從喧鬧的宴席上溜出來,竟也沒人注意。
一到後院,令人冒汗的熱氣在冷風中消散,連帶著一分醉意也沒了蹤影。
鋪滿青石板的街巷中,傳來稀疏的響聲。那是孩子在地上點燃的爆竹——孩童們嬉笑著跑開,被大人們帶回家,只留下幾行煙塵,紅色的碎屑,被殘雪浸溼。
子衿忽然覺得冷。
他向斜上方望去。
對面的屋頂,吳鉤左手拿著酒杯,身旁放著一罈酒。
沒有雞鴨魚肉,家人團聚。只有一盞紅色宮燈斜放在屋頂上,把清淺的琥珀色映透了紅。
子衿突然想起一句詞: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那邊玉壺光轉,笑語盈盈;這頭燈火闌珊,寂靜蕭索。
驀然回首,才知他人最熱鬧時,獨自一人的落寞。
清冷如霜雪。無限寂寥。
——無論過了多少年,子衿都還清晰地記得爆竹聲聲中明明滅滅的那張臉。
吳鉤的目光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沒有落在他的小院裡,甚至沒有落在江南水鄉——只是穿過鶯啼柳綠,穿過夜色柔風,從江山的這一頭,飛至那一頭。
那個有著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的遠方。高高的城頭,揚起黃沙的胡騎。
白骨滿地,清角哀轉。
然而大夢初醒,仍是江南的春節。
屋頂黛色的瓦片染上月白,銀藍如被淚洗過一般。
子衿穿過半掩的柴扉,向吳鉤家裡走去。
——想必忘年交對坐,把酒言事,終究可以笑得開懷些罷!
他搬來梯子,攀上屋頂。溼滑的瓦片讓他幾次差點摔倒。被聲音驚動了思緒的吳鉤臉上,止不住的訝然之色。
“我來陪你過春節好了。”子衿整了整已經沾上潮溼汙髒的華服,隔著酒罈子坐下。
吳鉤灑然一笑,欣然應允。
沒有扇子,沒有酒杯。
這一刻,江南的某一隅上,沒有風流。
吳鉤有點醉了。低低地哼著歌。隱隱有金戈之聲。
鐵馬冰河入夢來。
歌聲斷續,和著風聲,爆竹聲,竟是比牽著紙鳶的線更脆弱。
“那時我還在京城。”吳鉤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有誰聽。“我出征的時間定在元宵過後。那是我在家裡過的最後一個正月十五。
“大哥拽著我出門。他是個文官,連吐字都帶著書生氣,平常我們也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