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母親楊沫 作者:紅色風帆

沫後來在文章裡寫道:眼看著我挺著大肚子,一個人上了路,他竟連送送我的意思都沒有,好狠心的人呀!

3。與張中行相戀(2)

兒子生下12天后,楊沫就坐著一輛毛驢車從鄉村回到了北京城。兒子留給一個奶媽照看。沒叫張中行花一分錢,費一分力,楊沫自己把孩子的事處理完畢。很快的,張中行又恢復了對楊沫熾熱的愛。畢竟楊沫年輕,不難看,有文化,他農村的妻子沒法比。

楊沫雖然埋怨他,卻還是深深愛著他,原諒了他。自此,也就是1932年下半年,兩人在沙灘的小公寓裡開始同居。

楊沫給丈夫做飯、洗衣、縫縫補補,過著失學失業,半飢半飽的生活。

據張中行說:楊沫“讀了不少新文學作品,並想寫作。又為了表示心清志大,把有世俗氣的學名‘成業’扔掉,先改為‘君茉’,嫌有脂粉氣,又改為‘君默’,以期寧靜而致遠。”(張中行《流年碎影》225頁)

那時,張中行還是個學生,楊沫沒有工作,全靠張一個人的生活費。他們的日子自然清苦。一天上午,白楊來到大姐和張中行的住處。

屋裡酷冷,窗臺上的水杯裡結著冰碴。已經十點多鐘了,卻還沒有升火。屋裡沒煙筒,只有一個做飯用的小煤球爐,奄奄一息。

人在屋裡不敢脫衣服,還凍得哆哆嗦嗦。白楊問:“這樣冷,你們怎麼能住?”

楊沫說:“每天上午十來點鐘生火做飯,到下午吃完晚飯滅火,燒了七八個鐘頭,屋裡挺暖和的。晚上進了被窩,有厚被子,再怎麼冷也不怕。”

白楊發現飯櫃裡,除了點鹹蘿蔔,什麼吃的也沒有。問:“你吃些什麼菜?”

楊沫說:“每天有肉有菜。”

白楊說:“大姐,你別開玩笑了。”

楊沫說:“每天買一毛錢豬肉,再加上半棵白菜,這不有肉有菜了嗎?”

大姐的生活如此清寒,叫白楊著實吃了一驚。

但張中行有學問,精通古書。他隔長不短給楊沫寫詩,讓她感受到了一種高雅的情趣,彌補了房子寒冷和吃不上肉的缺憾。

以下一首就是他從《樂府詩集》或什麼地方找來,送給楊沫的詩:

陽春二三月,楊柳齊作花,春風一夜入閨閣,楊花飄蕩落南家。

含情出戶腳無力,拾得楊花淚沾臆。秋去春還雙燕子,願銜楊花入窩裡。

娓娓表達了對愛妻的繾綣依戀。在一段時間內,這種愛讓童年不幸的楊沫感到了莫大的滿足。

4。兩人分手(1)

母親楊沫與張中行過著平淡瑣碎的北京小市民的生活,日復一日。

母親說:直到1933年的一個除夕之夜,自己的生活才像緩慢行駛著的汽車,突然來了個急轉彎,從此,一瀉千里地轉向了另一條道路上。

張中行與母親的差異越來越大。他是個學者,深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重研究,輕實踐,重東輕西。母親接觸了馬列主義新學說後,覺得很時新,很現代,特別好奇和神往。而他呢,卻看不大慣,認為是西方來的,背離了中國的傳統文化。他崇拜胡適,喜歡研究具體的問題,而不喜歡談這個主義,那個主義。

他不滿意國民黨,對共產黨也敬而遠之。他醉心於中國古文古籍的研究,反對母親參加過多的社會活動。他只要求母親給他做飯,操持家務,陪他睡覺,生兒育女,老老實實過日子。

但母親不是賢妻良母型的女性。她渴望動盪,渴望著幹出一番事業,渴望改變自己的平庸命運。她有激情,愛幻想,看了革命的書就想參加革命,正如兒時看了武俠小說就想當俠客一樣。

她越來越感到跟張中行過日子庸庸碌碌,沒有色彩。張雖也是個青年人,卻少激情,安於現狀,循規蹈矩,一門心思讀書和過小日子,對國家大事漠不關心。

隨著整天圍著鍋臺轉,為柴米油鹽等瑣事費心,母親情緒不好,兩個人的摩擦增多,不斷吵架。母親在一份材料中說:

張仲衡(張中行)在我和他一起生活的5年中(1932…1936),並沒有參加國民黨或從事什麼政治活動。當時,他是個不問政治,一心走白專道路的知識分子。1933年後,我思想開始傾向革命。因為我們思想有了分歧,我們不斷吵架,1936年終於和他脫離了關係。

張中行是北大高材生,根本瞧不起初中畢業的母親。他數次警告母親:少看赤色書刊,太危險。不要跟共產黨摻和,當心坐牢。然而母親繼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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