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但依舊算不得強大,真正對於中原的威脅,還是來源於鮮卑這個佔領了北匈奴故地的民族。
衛寧既然決意要收回河套,那麼盤踞在此地的南匈奴勢必要盡數誅除,但在此之前,作為曾經的草原霸主,自然還有不少骨髓能夠留給衛寧壓榨。
以夷制夷,讓他們互相流乾血液,當然是最為理想的事情。而於扶羅,便是促使這一切達成的最好籌碼。
透過這個落難王子,衛寧大可以趁機將觸手伸展進去。已經習慣了漢朝文化的匈奴族,相對來說,並不太抵制漢官的統治,相反,因為草原牧民還未散盡的習性卻讓漢朝官員屢屢難以忍受節制。
第二百四十章 雲中軍
雲中城中,一字排開十來具漢軍官兵的屍體,一眾雲中守軍看著這些早前還是袍澤的兄弟如今手足冰冷,無人不是面色憤慨,握緊指頭彷彿也欲裂開般噼裡啪啦爆響。
氣氛充斥著凝重也血腥的味道,卻在這時,城頭一角忽然響起騷亂,一干士卒擁著一名臉頰硬朗的校尉大刀闊斧而來,人人望向他臉頰上自眉宇向下幾乎覆蓋了半張臉的傷口無一不是發自內心的肅敬。
“大人!”見到那校尉到來,圍攏著屍體的一干兵勇紛紛讓開一條到來,大聲行禮喝道。
那校尉微微點了點頭,也不言語,自顧自向那十來具士兵屍體而去,眉頭高高皺起。
揭開屍布,一具一具仔細觀察了許久,這校尉眼睛閃過一絲詫異,從其中一具屍體咽喉處拔出一枚箭簇,才突然抬起頭來,臉色頗為難看,問道,“這已經是第幾波了!?”
“回稟大人!加上這一次,雲中城外七座哨塔已經全部被***鮮卑人拔掉了!我們已經死了上百個兄弟了!”回話的是一個年輕地小兵,自看他滿臉怒容。臉色因為憤怒漲紅得幾乎如血欲滴。回話間更帶有強烈的激動,跨前一步大聲道,“大人!帶我們兄弟出擊吧!殺了那群***鮮卑探子為這些兄弟們報仇!”
“七座了麼?”好像根本沒聽到那年輕小兵的求戰,那校尉兀自眉頭高皺,低頭喃喃道。
“大人!兄弟們不能白死啊!讓我們出戰吧!殺了那群狗孃養的鮮卑雜種!”那小兵見長官不曾回話,又上前幾步激動的握緊拳頭,雙眼泛出害人的殺氣,淒厲的吼了起來。
“血債血償!大人,出兵吧!”
“俺上個月和石頭喝酒,他答應了要活著回來雲中……***鮮卑雜種。大人!求你了,俺這條命一定要幫石頭報仇!”
“大人戰吧,我們雲中有的是漢子!”
隨著那激動地小卒撕破喉嚨的吶喊,身後一群同樣悲切憤怒的雲中軍們幾乎同時吶喊起來。
邊軍與中原軍隊有著許多明顯的不同,這裡每一條漢子都不會吝嗇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背後有著他們的家園,父母,妻兒。每一條漢子,都與草原民族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或許他們的父母,甚至是祖祖輩輩曾經濺血在那蠻夷地馬蹄之下。
這裡充滿了仇恨,充滿了殺意。血肉鑄就了雲中高大滄桑的城牆,而好戰是他們永遠的主題。
與之相對應地,這樣一個個彪悍的兒郎,總是充滿著桀驁不馴。邊軍的軍紀,卻也是任何一個朝代最為散亂的,以至於一個小卒也敢當面重撞上官。
這裡是一個崇拜英雄的地方。
昂頭挺胸,在乎你殺了多少入侵的蠻子,殺得越多,你的頭顱才可以揚得更高。
就在一群士兵群起激昂的同時,那校尉眼睛冷冷的環顧眾人。一股冰寒徹骨的味道霎時讓人覺得凍徹心脾。
驀然,那校尉抬起大腿,狠辣無情地突然直直踹向那當先領頭交換的年輕小兵。
驟然受到攻擊,那小卒根本來不及反應,肚子猛然受到巨大的力量襲來。五臟六腑幾乎痛死欲裂。本來魁梧的八尺身軀,卻在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腳下,吐血倒飛,彷彿一張輕飄飄地紙片落地滾了幾圈,昏死過去。
眾人臉色大駭。驚若寒蟬。
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校尉重新將冰冷的目光投向周圍圍成一圈的雲中軍們,手指微微一曲。一道閃著金屬光澤的物體騰飛落向人群之中。
所有人看清時,那枚物體正是這校尉剛才從一具屍體咽喉深處拔出地箭簇。
“火兒慎!”當中有與鮮卑匈奴等放牧民族幾經廝殺地老兵,一眼便認出了這箭矢上的獨特標記,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脫口驚呼起來。
“火兒慎”是鮮卑語,意思便是神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