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上還是聯姻的親家,當著外人的時候,該有的禮儀和稱呼面子上還是要過的去的。
“上次宮宴沒來得及去參加,今日特意來看看冷歌表妹。”林習風散漫的眼神落在雲冷歌身上,見她果真和自家妹子形容的一樣,氣質溫婉,容顏絕美,面上看起來一團和氣,可那眸底的冷淡和精明卻透著不易親近的感覺。
“三表哥,表妹。”雲冷歌含著一抹微笑,站起朝二人福身。
林舒寒屈身回禮,林習風對雲冷歌換了個半禮。
目光越過林習風兩人,雲冷歌清淡的目光放在他們身後的和尚身上,心中已經知曉這是何人,卻裝著疑惑問道,“三表哥,這位大師是?”
聽到雲冷歌的疑惑,眾人紛紛將關注的視線移到和尚身上。
未等林習風介紹,和尚雙手合十,溫聲說道,“老衲乃是普世寺的空了和尚,見過各位施主。”
和尚的話音剛落,眾人都驚了一驚,朝慧雲看去,眼中帶著或疑惑,或驚訝不同的神色。
慧雲剛緩過來的心緒立時又波動起來,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眸光四處亂閃,不管眾人還在打量著他,心急的朝二姨娘使了一個求救的眼色
二姨娘一顆心已經懸在嗓子眼了,在聽到左相府的公子和小姐來拜訪時,她就覺得大事不妙,有心想阻止卻又沒有好的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優雅的走進來,當看到他們後面的那個和尚時,平靜早已被打破,瞳孔緊縮,咬緊了下唇快速的思索應變之法。
收到慧雲求救的眼色,二姨娘艱難維持的鎮定更是搖搖欲墜,真是個蠢貨,萬一這是左相府如法炮製,學著自己的法子想要使詐,他倒好,率先露出了馬腳,真是個不中用的笨蛋。
雲伯毅的心裡已如銅鏡般明亮,但他從來都不是跟左相府一路的,陰騭的目光閃了閃,佯裝著不解問道,“這倒巧了,這位慧雲大師也是從普世寺來的,主動下山踏入我相府說是府中有妖孽,莫非空了大師也是?難道左相府也有妖孽不成?”
一番話,既擺明諷刺了慧雲的身份很值得讓人懷疑,又暗暗譏笑了左相府是否家風不正,引得妖孽來犯。
林習風對雲伯毅話中的貶義充耳不聞,彷彿半點不在意他的譏笑,慢條斯理的說道,“空了大師乃是普世寺方丈的師弟,佛法高深,從不輕易為人講佛法,老夫人信佛多年,應該知道大師的名諱。”
“施主謬讚,老衲修行尚淺,談不上高深二字。”空了和善的說道,眼神平和如無波紋的水面,對上座坐著的老夫人問道,“施主七年前去普世寺上香,老衲曾經為施主算過一卦,卦象說求而不得,放寬心緒,貴人踏門,只待時機,不知老夫人是否記得?”
雲冷歌眼底藏著一抹微笑,她本欲只期望外公能幫忙隨意求得一位高僧即可,沒想到歪打正著,竟然將與老夫人有過一面之緣的空了大師請了來。
帶著感謝的眼神看了一眼林舒寒,林舒寒的目光一直在表姐身上,見她向自己表示感謝,調皮的對她眨了眨眼。
林習風風流的桃花眼四處閒不住,從進來起就開始打量,餘光瞧見自家妹子和雲冷歌的互動,不甘落後,向雲冷歌拋去了一個含著春意的媚眼。
雲冷歌微笑的臉一僵,小弧度的撇了撇嘴,大表哥和二表均是十分穩重敦厚之人,怎的這個三表哥這般玩世不恭,偏偏他又生的十分俊俏,比媚態渾然天成的慕容燁也就差了那麼一絲,媚眼拋的爐火純青,可見拋的次數並不少。
將目光往老夫人那邊看去,她一臉的喜色,從和尚稟明瞭身份開始,她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後來聽見空了大師將他們的一面之緣說的事無鉅細,連當時的籤文內容也沒有絲毫錯漏,所有的疑慮盡消,臉上的欣喜怎麼也掩飾不住,若說方才對慧雲大師還有一絲忐忑,但空了的身份卻是絕對毋庸置疑的。
那是真正的德高望重的方丈師弟,多少達官貴人親自進寺都請不動他的人啊。
“空了大師,真不想七年之後還能在見到您,您一如往昔啊。”老夫人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說道。
“空了大師已經數十年沒下山過,這次突然登門是否有些說不得的事情呢?”二姨娘還在垂下眼瞼苦苦思索對策,一時忘了提點雲夏歌,就被她脫口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話落,老夫人勃然大怒,大聲斥責道,“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少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這般的疾言厲色老夫人還從未有過,可見是真真的發怒了,雲夏歌小嘴一癟,就要哭出聲來,憑什麼雲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