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什麼舉動?
趁著僕人們忙碌不停,柴少寧翻身飄上屋面,朝孫羽一行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夜色沉沉,馬蹄踏在積水的路面上發出驚心動魄的噼啪聲響,更顯得大名府有一種風雨飄零般的危機感。
孫羽和蒙豪山騎馬直奔大名府府衙,兩人身後跟著兩匹馬,一匹馬上綁著已成廢人的喬鎮海,另一匹馬上坐著膽戰心驚的劉永泰,再後是一眾舉著火把的路府隨從。
見識過孫羽和蒙豪山的手段,柴少寧不敢大意,竄房越脊,遠遠尾隨在對方身後。
不大一會兒功夫,有巡邏的官兵發現了孫羽等人的存在,過來詢問一番後,帶隊的頭目一馬當先,領眾人來到府衙門外。
楊立元的府衙門口懸著四盞白燈籠。
為子送喪,忌掛白紗,楊立元只能用這種方式哀悼死者,並向外人示意府中有人新喪。
柴少寧不聽門口守衛攔下孫羽等人在那裡羅嗦,徑直從側牆翻入衙中,悄悄跟上報信的衙役,進入一個有著眾多房屋的大院。
已經半夜,向南居中的一所房子裡依舊亮著燈光,有婦人的哭聲從中傳出。
柴少寧還沒有靠近房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已經從房中匆匆走出,錦衣棉褲,上身披一件黑色斗篷。
因為離得遠,柴少寧沒能看清楚此人的面容,從他行走間龍行虎步的氣勢來看,應當就是大名府尹楊立元。
由於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楊立元沒有穿白衣。
不知道孫羽讓人傳了些什麼話?竟能讓楊立元丟開喪子之痛,夜半匆匆會客。
楊立元出內宅進入前院一座書房,傳訊人則沿原路返回,出外召喚孫羽等人。
柴少寧知道對方會面,必有要事商談,看看書屋前面沒有迴廊,院中也沒有種樹,只好隔遠悄悄掩往書房對面的牆頭。
牆的另一側是座花園,入口處的門洞和牆體形成落差,恰好把柴少寧的身軀隱住。
片刻功夫,燈籠的亮光出現在門外,孫羽和蒙豪山在衙役帶路下,提著喬鎮海到來。劉永泰則由另外兩名衙役押著,垂頭喪氣進入院中。
借書房門開的剎那,柴少寧匆匆一瞥,看到正對門口的後壁掛有一面匾,上書“禮儀之家”四個大字,匾下一張書桌,桌後坐著剛才見過的中年人,臉形稍方,眉粗眼亮,這時候由於牙根緊咬,嘴角稍稍上吊,令整張臉看起來充滿了殺氣。
中年人身側左右各站著兩名侍衛,腰挎單刀,貼身保護。
雨後的秋夜清寒無比,眾人入屋後立即有人上前關閉了房門。
柴少寧功聚雙耳,凝神細聽。
“噗嗵”跪地的聲音傳來,劉永泰的大嗓門在屋中哭道:“府尹大人饒命!”
“閉嘴!”一道粗沉的聲音惱道:“來人,把他給我拖過一邊!”
“大人!”孫羽的聲音也傳來道:“我等沒能護得公子周全——”
“路玉山怎麼沒來?”粗沉的聲音打斷孫羽的話怒問道:“你帶喬鎮海師徒深夜來擾,說有極大的隱情稟報,難道隱情就是這兩個廢物?”
孫羽謙卑的聲音答道:“回大人,此事不僅和秦宅一案有關,還涉及公子被害一事。我家莊主正在連夜追拿賊人,在下見事情緊急,只好冒昧前來打擾。”
楊立元的聲音再次打斷孫羽話頭,挾怒斥道:“昨夜秦宅血案未了,你甘願立下軍令狀,三日內查出真兇,本老爺才放你離開。你如今既說有兇手的線索,又和我兒被害之事有關,我連夜見你,哪知道你竟帶進來這麼一個血人汙我地面,是何居心?”
第二十章 波詭雲譎
readx;喬鎮海好歹是當地有名望的拳師,落得如此悽慘下場,楊立元對此毫不關心,甚至還對其慘狀感到厭惡,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楊立元為人冷漠無情的性格。
“大人不要動氣!”孫羽的聲音解釋道:“正是這姓喬的勾結外人、興風作浪,才害死了楊公子。這還不算,秦孝友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喬鎮海?他竟然串通賊人,血洗秦宅,還妄圖嫁禍孫某,可謂居心叵測。不過也正因為他行為過於張狂,才至露出了馬腳。”
楊立元嘿嘿冷笑道:“喬鎮海已經成了這副模樣,自然由得你說。”
“大人恕罪!”孫羽急為自己辯白道:“喬鎮海見事情敗露,負隅頑抗。他劍法高強,在下實難在不傷他的情況下活捉此賊。更可恨的是,這個老賊被擒之後,竟然嚼舌自盡。在下怕他一死,將再沒辦法洗脫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