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按捺不住了,蘭克啞著嗓子說:“我下一個賽季準備轉會到德國踢球了。”
“不會是德甲吧?”童馨兒睡意正濃,不以為然地隨便說了一句。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當然是德甲啦!”蘭克著急地分辯著。
“撲哧!”童馨兒笑了一聲,“你那麼緊張幹什麼?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踢足球。”
夜幕下,童馨兒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對著蘭克褐色的眼睛,“是又怎麼樣?”蘭克彆扭地說。
“呵呵,你放心好了,你的腿能夠痊癒的。過了三個月,你就可以活蹦亂跳的了。”童馨兒衝蘭克眨了眨眼。
“啊……”蘭克小聲嘀咕著,“謝謝你了,你……嗯,你的醫術也不錯。”他“慷慨”地回贈了一句。
“哈……”童馨兒剛笑出聲,遠處林莽中一陣深沉的虎嘯響了起來。
“啊,美洲虎!不會這麼倒黴吧!”童馨兒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虎嘯聲太低沉了,一下子無法分辯美洲虎所在的位置。它在我們附近嗎?童馨兒凝神靜聽。
“馨兒,別怕。”蘭克向童馨兒湊近了些。
“我沒怕……”
一句話沒有說完,一隻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輕柔而友好地拍了拍,“別怕。”
蘭克的眼睛在夜色中璀璨如星,童馨兒恍惚感到:蘭克·導玫斯基雖然不帥不酷,可是,長相還是蠻耐看的。
她淺淺一笑,“我不怕。”她說的是真話,也許,一個人處身於夜間的雨林中,她會害怕;可是,現在,有了另一個人在身邊,她不害怕。
睡意像雲一樣籠罩著童馨兒,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第三章
如果有人以為,童馨兒和蘭克從此之後偃旗息鼓、互助互利、同心協力地離開雨林,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那平和的一晚過去之後,清晨,兩人醒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他們變著花樣的吵鬧也又開始了。
“你昨晚好像沒有叫我起來守夜吧?”童馨兒問。
“還說呢,說好聽一點,可以說你睡得像嬰兒;說難聽一點,你睡得像死豬一樣,我心地好,沒有叫你起來,你還嚷嚷什麼!”蘭克一副雄辯的模樣。
“少來了,就你這德行,肯定是昨天守夜的時候自己也睡著了吧?”
“你……”蘭克有點語塞了。
……
就這樣,日子在熱鬧的鬥嘴中度過了。七天過後,蘭克的腿恢復狀況良好,已經消了些腫,而他運用起柺杖來也更加得心應手了。
童馨兒望著他行走的樣子,一陣歡呼:“不錯嘛,過不了兩天,我們就可以嘗試著尋找出路了。”他們等了7天,都沒有救援隊尋找他們的跡象,看來,他們真的落在了密林深處了。
“我幾天前就可以走了,是你偏要一等再等的。”蘭克嘴硬地說著。他心裡明白,童馨兒大可以自己一個人去找出路和救援,她遲遲不願動身,是擔心他的傷。
童馨兒聳了聳肩,幾天下來,她開始有點熟悉蘭克彆扭的個性了,有時候,他明明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嘴巴偏偏不往好處說。現在,她開始學著去包容蘭克的臭脾氣了。
蘭克同樣有了改變。最起碼,現在,他已經學會吃雨林蛙和蛇了。他為自己居然沒有吐而深深地感到自豪——話說回來,那味道似乎還不錯。
“喂,馨兒,你昨天說今天捉老鼠回來吃,是開玩笑的吧?”他忽然想起昨夜童馨兒的“豪言壯語”。
“你想吃嗎?”童馨兒側著腦袋,俏皮地問。
“呃……”有人想吃老鼠的嗎?
“呵呵……”童馨兒大大咧咧地攪了攪竹節鍋裡的雨林蛙早餐,“早餐好了,你先吃,我要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再捉幾隻雨林蛙回來,順便看看有沒有老鼠的影子。”
“你又要出去探路啊!”蘭克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童馨兒骨子裡一定有冒險情結,天天跑出去,妄想發現穿出雨林的小路,結果兩天前差點找不到回來的路——典型的候補路痴嘛。
“不行嗎?你等著,我童馨兒一定會找到一條康莊大道的……”童馨兒義憤填膺地說著,自我感覺良好。
“得了吧……”蘭克皺了皺鼻子,“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有幾種雨林蛙好像是受保護動物,你說……你說我們會不會……”雨林蛙綠瑩瑩的樣子固然可怕,因屠殺受保護動物而遭到起訴更加可怕啊。
“得了吧,就我們這倒黴的運氣,能遇上受保護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