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尊羅漢肚裡的東西。”
大智禪師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請掌門師兄責罰。”
大愚方丈苦笑,“責罰又有何用?”他轉首問不戒不嗔,“假扮你們師叔之人是幾時離去的?”
不戒答:“三更。”
大愚方丈嘆息,“來不及了。”
大智禪師道:“我一衝開穴道,就解了不色師侄和澄慧的穴道,讓他們去請師兄;又叫醒了大方師弟,要他緊急派弟子把守要路、沿山搜尋。五十里方圓,不許一人走脫。也許還來得及。”
正月二十九日,晨。
依然是風雪漫天,一點兒停的意思也沒有,一匹紅馬冒雪在大道上飛奔,紅的馬、紅的人,火紅的斗篷在風雪中飛揚,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
忽地駿馬驚嘶,險些將馬上的人摔下來。馬上的騎士一個空心筋斗翻下馬,臉上一片怒色,正待發作,見拉住這匹狂奔駿馬的竟是兩個小男孩,最多超不過十二、三歲,睜著兩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四隻小手仍揪著馬轡頭,這匹萬中選一的駿馬比他們高一倍,卻被他們製得抬不起頭來。
紅衣人年紀很輕、眼睛很大、長得很漂亮,“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攔住我的去路?”她本想裝得兇一些,但在這兩個孩子面前卻板不起臉來,這兩個孩子非但長得可愛之極,而且相貌一模一樣,一笑起來連兩邊的酒窩都是一樣的,任誰見了都要喜歡。
左邊的孩子眼珠一轉,“不,你不是蘭姑娘。”
紅衣人一愣,不知道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聽右邊的小孩說:“你又沒見過蘭姑娘,怎麼能肯定她不是?”
左邊的孩子道:“咱們雖然沒見過蘭姑娘,但蘭姑娘應該知道咱們才對。”
右邊的孩子反駁:“少爺認識蘭姑娘沒幾天就走了,來不及說起咱們也很有可能呀。”
左邊的孩子有點兒發火,“我說她不是蘭姑娘,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右邊的孩子眼珠轉了兩轉,“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左邊的孩子說:“她如果是蘭姑娘,即使一開始不知道咱們是誰,聽了咱們這一大堆話也早該明白了,可她現在還是一副糊塗樣,就說明她不是蘭姑娘。”他在右邊孩子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你老以為自己聰明,其實是大笨蛋一個。”
右邊的孩子摸著後腦勺,嘻嘻地笑,“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幸好我聰明,沒跟你打賭。”
兩個一模一樣的漂亮孩子糗來糗去,紅衣人看得有趣,一時也忘了身有要事。忽聽一陣清脆的鈴聲穿透風雪,聽入耳中,彷彿是少女的歡笑聲,她扭頭望去,見一人一騎緩轡而來。
馬是白馬,人是白衣。
白衣人在三人面前住馬,眼波一轉,將三人打量一遍,雙眸烏黑動人、靈活如電,聲音比鈴聲更清脆,“你們是小健小康嗎?”
兩個孩子立刻歡跳起來,“蘭姑娘!我們還怕……怕……”
白衣人笑道:“怕我來不了是嗎?你家少爺呢?”
兩個孩子一指不遠處的疏林,“林裡。”
雪中忽又出現了三個人影,人影一入目,紅衣人就吃了一驚,“少林大通禪師?”
大通禪師看見她也一愣,“霍姑娘?”
紅衣人急忙上前施禮,”大師冒雪出門,究竟有什麼急事?”
大通禪師不答反問:“這位女施主是姑娘的同伴嗎?”他指的自然是白衣人。
紅衣人道:“不是,我們是剛剛遇見的。”
大通禪師打量一眼白衣人,見她漆發烏眸、黛眉朱唇,全身上下除了這四樣再沒有別的顏色,既冷漠又奔放、既纖和又孤傲,一雙眼睛猶如光彩流溢的寶石,閃爍著變幻不定的光芒,雖然與她那高雅孤傲的面容不太相稱,卻有一種難言的魅力。大通禪師出家多年、清心寡慾,見了這樣的女子猶有驚豔之感,若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見了那還得了?
大通禪師合掌施禮,“請教女施主尊姓大名?”
“我姓吳,名蘭心。”
“由何處來?向何處去?”
白衣人笑了,笑得冷如冰刀,“大師敢情是要審我?”
大通禪師道:“職責所在,請施主見諒。”
以他的身份對一個小輩如此客氣,十分難得,吳蘭心不好不答,“我由桐柏山來,往太行山去。此行目的請恕不能奉告,師承來歷更不能說。大師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她說了一大堆,等於沒說,江湖中人最忌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