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那麼靜,死一般的寂靜。
吳蘭心的心沒來由地突然驚跳了一下,猛地醒來,隨即聽到細微的衣袂破空之聲,絕不比一片飄零的落葉發出的聲音更響。
她剛混進霍家,有訊息自會去找曾自珍他們,所以來的一定不是小健小康,而是霍家的敵人!
吳蘭心當下就破窗而出!
就算是在睡覺,她的衣服仍穿得整整齊齊,這是她自小養成的習慣。
她一出去,就看見一個人站在對面的屋脊上,衝自己招了招手。那人身著文士長衣,因為揹著月光,吳蘭心看不清他的面貌,如果不是那人的長衫影響到他施展輕功,她連那微弱的衣袂聲都聽不到。
人影向她招手後就轉身而去,吳蘭心隨後追上,看樣子這人是專門來找她的。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出了城,吳蘭心越追越驚,她對自己的輕功一向很自傲,但這人的輕功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無論她怎麼追,前面的人總是與她相距三丈左右。
吳蘭心揚手打出一蓬細碎的晶光,在漆黑的夜裡僅有微芒一閃,幾乎看不見。她已經不打算再跟下去,此人將她引出城不知是何居心,她可不想睜著眼往陷阱裡跳。
晶光去勢如電,只一閃就到了那人背後,那人頭也不回,反手一招,一蓬暗器都被他的大袖卷收。
吳蘭心又驚又怒,萬萬也想不到自己這種暗器第一次用來對敵就被破了!前面的人停步回身,笑道:“蘭師妹,一別三月,你就用‘寒星碎’當見面禮嗎?”
三丈的距離幾下就到,那人還沒說完,吳蘭心就到了那人面前,注目之下,驚呼一聲:“鶴師兄!”
淡淡的星光下,鶴逸俊秀的臉上帶著驚喜的笑,“你雖然戴著面具,但我一看你穿窗而出的身法體態就認出來了,只是太難以置信,所以又引你追我,直到你發出獨門的暗器來我才相信這不是做夢。我和獅豪、狼野在你墜落的崖下找了整整七天!只找到你的血衣,你可知道我們當時是多麼傷心難過?”
吳蘭心淡然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詐死叛逃又怎能事先讓你們知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詐死欺騙師父,而且竟然把大家都騙過去了。你是怎麼在蘆花的三重陣裡逃出來的?你早就知道她會來這手,所以藉機詐死?甚至連血衣都準備好了?”
吳蘭心冷笑一聲,“她這兩年一直在設計那個陣法,豈能瞞得過我?師父設‘百關大陣’時勘察周圍地勢,我早就跟在他腳後頭也轉了一圈。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