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才問:“你是什麼人?”
少女道:“我叫吳蘭心,是霍朱衣的朋友。”
千靈百巧人
霍仲天的書房內,霍朱衣惑然地看著父親嚴肅的臉色,“爹,你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霍仲天猶豫半晌,彷彿很為難,“朱衣,我把你急召回來是因為前些日子歐陽西銘派人來求親,我已經答應了”
霍朱衣瞪大眼睛,“嫁給歐陽長天?”
“對,歐陽西銘的正室只生了這一個兒子,你嫁過去,就是歐陽世家未來的女主人。”
霍朱衣當下跳了起來,“這麼大的事爹你怎麼不先跟我商量商量!”
霍仲天道:“歐陽西銘求得很急,我想你和歐陽長天自小認識,感情也不錯,一定會同意的。”
霍朱衣頓足道:“我和歐陽長天只是朋友關係,半點兒兒女私情也沒有!再說,就算歐陽世家求得急,你也可以把我叫回來再做決定,他們也不能說你的不是啊!”
霍仲天嘆息道:“其實我也是為你好,”他有些擔心地看著女兒又氣又急的神色,“你心裡有人了?”
霍朱衣一驚,立刻否認:“不!沒有!沒有!”
霍仲天苦笑道:“就算有,也把他忘了吧。”
霍朱衣胸口一痛,就象是被什麼東西把心生生地剜去一塊似的痛苦,那個清弱少年的影子離她更遠了……
吳蘭心跟著紀霞衣走過庭院,還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她就已經把紀霞衣哄得服服貼貼了。
紀霞衣道:“朱衣的朋友我差不多都知道,卻沒聽她說過你,你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吧?”
吳蘭心悠悠笑道:“是啊,我和她相識不久,未曾深‘交’!”最後一個“交”字,說得意味深長。
紀霞衣當然想不到這個“交”字是交手之意。
忽見一個少女從側院的角門走出,綠衣綠裳,綠如幽篁林中的晨霧,碧波水上的寒煙。就連一雙眼睛彷彿也是綠的,帶著夢一樣的輕愁。吳蘭心不禁問:“這女孩子是誰?”
紀霞衣答:“我表妹田翠衣。”
“她看上去好象有很多傷心事。”
她既然是霍朱衣的朋友,又挺討人喜歡,紀霞衣就咭咭呱呱地把田翠衣和曾歸塵的事從頭到尾說給她聽。田翠衣當然也看見紀霞衣帶著個陌生的少女,她從沒見過象吳蘭心這樣氣質光彩奪目的女子,不自覺地走過來問:“霞衣,這位姑娘是誰?”
紀霞衣向田翠衣介紹了吳蘭心的“身份”,道:“翠衣,這些日子你總是悶在房裡,不如咱們一塊兒去找朱衣到洛陽裡玩玩兒。”
吳蘭心拉住田翠衣的手,笑道:“就算不出去玩兒,一起說說話也好。田姐姐,走吧。”她笑得象化開的蜜……面對著這樣一張臉,任誰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就連身為同性的女人也不例外。田翠衣就這樣被吳蘭心拉到霍朱衣房裡。
一進門就見霍朱衣坐在榻上垂淚,紀霞衣吃了一驚,田翠衣性情內向,愛憂鬱感傷,掉幾滴眼淚沒什麼。霍朱衣性子開朗剛毅,掉眼淚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霍朱衣急忙擦乾眼淚,抬頭一笑,“沒什麼……”猛地看見紀霞衣身後的人,登時目瞪口呆,“你……你怎麼……他……”
吳蘭心笑道:“我有點兒小麻煩來請你幫個忙,我未婚夫住在別的地方,我怕和他在一塊兒把他也牽連進去。”
她這一番話把霍朱衣要問的和想問又問不出口的問題都回答了,霍朱衣釋然放心的同時也有被當事人窺破心事的尷尬,輕輕咳嗽一聲,問:“你想讓我幫什麼?”
吳蘭心道:“少林寺的和尚不知為了什麼要找我的麻煩,所以我想在你家躲上十天半月,這個忙你非幫不可,反正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大俠君子們都是有恩必報的,我也順便給你個機會報恩,省得你總是惦記著。”
霍朱衣哭笑不得,一旁的紀霞衣和田翠衣也覺得好笑,這位姑娘來求人,怎麼說著說著倒象是施恩來了?霍朱衣苦笑道:“這幾天我家裡不太安定,只怕你……”
吳蘭心搶著道:“沒關係!沒關係!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如果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就這麼說定了!我住哪兒?”
霍朱衣愣愣地看著她自說自話,怔了半晌才收回發言權,“客院都住滿了,你就住在我的側廂吧。”
吳蘭心到霍家的當晚就出了狀況。
夜色深沉,聽不見任何聲音。雪已停,今夜沒有草蟲低鳴,沒有夜鶯呢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