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走下石階。他過去時一路並無陷阱機關,但他回來時踏到倒數第二級石階時,院牆上突然現出無數個圓洞,射出一陣箭雨!
箭雨來得又快又急,籠罩了院門前三丈方圓的空地,那弟子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射成了一個刺蝟,本來已經邁步上前的天聖宮屬下們全都打了個冷顫,忙不迭地又退回來。
院門內忽然響起一串樂聲,一個白木牌子從地上升起來,上寫兩個大大的黑字:請進。
毒神和蠱鬼互望一眼,蠱鬼招過一名弟子再去探路,那弟子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一直走到大門口再走回來,沒再觸發什麼機關,也沒再碰上什麼毒物,等回到師父身邊時,臉上不禁露出如死裡逃生一般的慶幸和餘悸。
蠱鬼向毒神做了個請的手勢,毒神冷著臉當先上前,踏上石階、走進院門,均無異樣,大家這才小心翼翼地跟進,一直圍在李玉庭身邊的十八劍士忽然起身……跟在毒神蠱鬼和天聖宮幾個總管之後。
院內地方開闊,盡是一壟壟整齊的花畦,種著顏色形狀都稀奇古怪的花草。西北角上,花樹掩映著一座三層樓閣,有三條手掌般寬的小徑自院門起始,穿過花田,到達那個樓閣下。毒神正在猶豫,蠱鬼用肘拐了他一下,示意他看那塊白木牌,毒神這才發現“請進”二字下方還有兩個小字:右走無機關。
毒神心念百轉,又打了個響指,弟子中原本排在第二、現在是當頭第一個的徒弟戰戰兢兢走過來,他一指右邊的路,“前面開路。”
那弟子臉色慘白卻不敢違逆,只得抖著腿往前走,剛走不到兩步,又一陣樂聲響起,把那弟子嚇得驚跳起來,見旁邊又升起一塊白木牌,上寫:算你識相。
毒神看得清清楚楚,真想把這塊木牌一腳踢爛,但這塊木牌連有機關,他不敢妄動。廖煙媚固然可氣,但如果因一時之氣而引起麻煩更糟糕。
那弟子叫道:“師父,木牌背面還有字。”
毒神道:“念出來。”
弟子念道:“園中百草繁花,皆劇毒無比,君由此過,能安然無恙否?”
蠱鬼皺眉道:“廖煙媚擺關設陣上了癮了?來斷鴻谷的路上設了三關,連自己住的院子都要搞怪。”
毒神沉著臉道:“小小年紀就如此狂妄,我就不信她能高明到哪兒去,不過是多弄幾番玄虛罷了。”對那弟子揮揮手,“你繼續開路。”
那弟子雖然心裡害怕,卻不敢違逆,旁觀的人們只見他一面走一面不停地灑出各種東西,有的是色彩絢麗的水霧、有些是各式各樣的藥粉藥粒,每灑一種,路邊的花草就有一種或幾種枯萎乾癟,成了乾柴爛草。
童門眾人退入雪寧閣內,童自珍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軟倒在吳蘭心懷裡。眾人齊聲驚呼,廖煙媚急忙為他把脈,臉色變得十分沉重,“他內息散亂,不能再自行支撐調整自身的經脈。”
童陛道:“那就是要別人每天用內力為他調理經脈續命了?”
廖煙媚道:“對,一天至少要三次。”
童天賜道:“咱們人多,可以輪換施為,就算內力有所耗損也無大礙。”
廖煙媚道:“就算咱們輪流為他續命,他虛弱的身體也不能長時間地承受外力。”
吳蘭心聲音生硬地問:“能撐多久?”
廖煙媚道:“最多十天。”言罷,屋內一片沉寂,十天時間怎麼能找到花了十八年還找不到的淚血龍珠?
吳蘭心一把將童自珍塞進童憂懷裡,轉身衝出門去,帶著一身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
童憂急忙喊:“快攔住她!”廖煙媚趕緊追出去。
天聖宮一行人費了半個時辰,犧牲了毒神蠱鬼各兩名弟子,終於在毒花毒草中開出一條路,到達雪寧閣下。這才發現雪寧閣還被一圈兒高牆圍著,院門大開,門內一塊白木牌上寫著:顛倒五行、奇門之陣,有進無出,若君惜微命,由原路退回即可。
這番話非但口氣狂妄,而且輕蔑至極,天聖宮的人看了都不禁大怒,一人怒聲道:“姓趙的丫頭枉為一派一之首,這樣藏頭縮尾的,乾脆嫁人抱孩子去算了!”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宏亮,帶起一縷微風,路邊盛開的花樹上飄下一瓣殘花,落在他臉上,他的表情登時凝固,臉色變成了青黑,身軀也立刻變得僵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撞在一個同伴身上。那個同伴驚呼一聲後,臉上也立刻冒起一層黑氣,倒地身亡。眾人悚然散開,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只覺得脖頸涼颼颼的,腳也有些發軟。
半晌後,毒神輕咳一聲,“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