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張無忌看書,鼓勵了他兩句便出來了。
見常遇春躺在草地上睡著了,張超群也在他身邊躺下,這一躺,竟然睡著了,不知什麼時候,天已黑了下來,張超群是被冰涼冰涼豆大的雨點給砸醒的,老天居然下起雨來,張超群急忙坐起,見常遇春竟然沒醒,還在打著呼嚕,推了他醒來,道:“常大哥,下雨了,我們去那邊避一避。”
常遇春咧嘴笑道:“你去吧,胡師伯說,他不給我治,也不許我死在他門口,免得人家以為是他治不好,影響他的名聲。”
張超群怒道:“誰說除了他就沒人治得好了!我說你不會死就不會死!”
說罷,俯下身去,將常遇春抱起,常遇春雖然壯實,但張超群是特工,體能極好,輕鬆將他抱起,走向茅屋。
常遇春掙扎不肯,張超群卻是聽而不聞,也不去管他,到了院子,將他放在屋簷下,胡青牛聞聲而來,常遇春對這位師伯甚是敬畏,登時閉嘴,胡青牛皺眉道:“將死之人,豈可死在我門口?”
張超群嘿地一笑,道:“胡先生,快死的人若是死在醫生的門口當然不行了,晚輩對胡先生的景仰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斷然不會做出這等危害胡先生名譽的事來,但他卻並非將死之人,再說也是胡先生你的師侄,難道眼睜睜地瞧著他在雨裡淋麼?”
胡青牛面色一沉,道:“他中了這‘截心掌’,傷勢很重了,倘若我在五天前立刻施救,還可以痊癒。若是在過兩日,只能保命,武功從此不能保全。十四天後再無良醫著手,那便傷發無救。這還不是將死之人是什麼?快抬了他去吧。”
兩名小僮應了一聲,向常遇春走去,張超群打了個哈哈,道:“且慢,胡先生說,七天之後,常大哥會武功盡失,半月之後將會斃命對麼?”
胡青牛傲然道:“我蝶谷醫仙的稱號可不是自封的。”
張超群點頭笑道:“這我當然知道,胡先生的醫術若是自認天下第二,誰也不敢說自己是第一,不過,我看未必。”
胡青牛不悅道:“你說什麼?”
張超群哈哈一笑,道:“除了胡先生之外,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給常大哥治的。”
胡青牛愕然道:“是誰?”
張超群神秘一笑,走進兩步,湊近去低聲道:“這個人,非常好學,在胡先生有意無意地栽培下,正在不斷進步,相信以胡先生的醫學秘笈,再加上一個好學勤奮的頭腦,很快,他就能治好胡先生的師侄了。”
胡青牛一愣,道:“那就走著瞧吧!”
說罷,拂袖而去。胡青牛知道他說的是張無忌,對這小孩,胡青牛打心眼喜歡,只是嘴上不認罷了。
常遇春見張超群在這向來不近人情的師伯耳邊說了句什麼,他居然肯讓自己進屋,不禁瞠目結舌,茫然問道:“超群兄弟,你跟我胡師伯說了什麼了?”
張超群哈哈一笑,道:“這個麼,還是不說了,保密,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而且以後還能生龍活虎,狠揍那些蒙古韃子!”
常遇春本就是個粗豪豁達之人,對生死看得極淡,朗聲笑道:“不錯,只要我老常不死,殺他一個韃子便賺回來一個。只不過……這多日來,沒有酒喝,實在是淡的無味,超群兄弟,你能不能……”
張超群斷然道:“不成,常大哥你忍兩天,待你好了之後,兄弟我陪你喝個痛快!”
常遇春苦著臉,無奈點頭,眼中卻是頗為失望。
到了第六日,張超群終於坐不住了,白天的時候,他偷偷去到張無忌閱覽醫書的屋子瞧了不下十趟,見他愁眉苦臉地亂翻,眼中充滿了血絲,面色黑沉,竟似一宿未睡,不禁焦急,一會兒擔憂是否自己的到來影響了原著的發展,一會兒又擔心張無忌到時候臨場失準,畢竟這可不是幼兒園的小孩過家家,不行就重來,一條人命啊!
到了晚上,連日來的雨更加大了,兼之電光閃閃,一個霹靂緊跟著一個霹靂。張無忌終於面色蒼白地走了出來,大概是太過疲憊,走路也不穩,張超群一躍而起,卻是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張無忌露出疲憊的微笑,道:“超群大哥,常大哥。這幾日小弟竭盡心力,研讀胡先生的醫書,雖是不能通曉,但時日緊迫,不能再行拖延。小弟只有冒險給常大哥下針,若是不幸出了岔子,小弟也不獨活便是。”
常遇春哈哈大笑,說道:“小兄弟說哪裡話來?你快快給我下針施治。若是天幸得救,正好羞我胡師伯一羞。倘若兩針三針將我扎死了……十八年後,我老常還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