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超群笑道:“常大哥放心,無忌年紀雖小,但卻是個聰敏之人,我拍胸口擔保,你決不會再過十八年當好漢。”
張無忌回頭見他眼中滿是鼓勵,精神一振,取出從藥櫃拿來的金針,顫抖著雙手,細細摸準常遇春的穴道,戰戰兢兢的將一枚金針從他‘關元穴’中刺了下去。他未練過針灸之術,施針的手段自是極為拙劣,只不過照著胡青牛這幾日給他施針之法,倚樣畫葫蘆而已。
但胡青牛的金針乃軟金所制,非有深湛內力,不能使用。張無忌用力稍大,那登時彎了,再也刺不進去,只得拔將出來又刺。自來針刺穴道,決無出血之理,但他這麼毛手毛腳的一番亂攪,常遇春“關元穴”上登時鮮血湧出。關元穴位處小腹,乃人身要害,這一出血不止,張無忌心下大急,更是手足無措起來,張超群站在一旁乾著急,只恨自己不懂得內力,又不懂穴道,只得在一旁細聲鼓勵。
忽聽得身後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張無忌和張超群一齊回過頭來,只見胡青牛雙手負在背後,悠閒自得,笑嘻嘻的瞧著張無忌弄得兩手都染滿了鮮血。
張無忌急道:“胡先生,常大哥‘關元穴’流血不止那怎麼辦啊?”
胡青牛道:“我自然知道怎麼辦,可是何必跟你說?”
張無忌昂然道:“我一命換一命,請你快救常大哥,而立時死在你面前便是。”
胡青牛冷冷的道:“我說過不治,總之是不治的了。胡青牛不過見死不救,又不是摧命的無常,你死了於我有什麼好處?便是死十個張無忌,我也不會救一個常遇春。”
張超群道:“無忌兄弟,不必多求,做人要靠自己,倘若一遇困難便去求人,你何時才能學到真本事?”
張無忌聽他之言,句句在理,面上慌亂漸去,點頭道:“我懂了,可是這金針太軟,無法扎穴。”
張超群略一沉吟,略一沉吟,去折了一根竹枝,用合金匕首削成幾根光滑的竹籤,交給張無忌。張無忌在常遇春‘紫宮’、‘關元’、‘天池’四處穴道中紮了下去。竹籤硬中帶有韌性,刺入穴道後居然並不流血。過了半晌,常遇春嘔出幾大口黑血來。
張無忌不知自己亂刺一通之後是使他傷上加傷,還是竹針見效,逼出了他體內的瘀血,回頭看胡青牛時,見他雖是一臉譏嘲之色,但也隱然帶著幾分讚許。張無忌知道這幾下竹針刺穴並未全錯,於是進去亂翻醫書,窮思苦想,擬了一張藥方。他雖從醫書上得知某藥可治某病,但到底生地、柴胡是什麼模樣,牛膝、熊膽是怎麼樣的東西,卻是一件也不識得,當下硬著頭皮,將藥方交給煎藥的小僮,說道:“請你照方煎一副藥。”
那小僮將藥方拿去呈給胡青牛看,問他是否照煎。胡青牛鼻中哼了一哼,道:“可笑,可笑!”
冷笑三聲,說道:“你照煎便是,他服下倘若不死,世上便沒有死人了。”
張超群聽胡青牛這三聲冷笑,登時想到什麼,搶過藥方,將幾味藥的份量全都減少了大半,想了想,又再減去二分之一,方才交給小僮。
張無忌見他減去這麼多份量,擔心藥力不夠,道:“這……這可以麼?”
張超群當然是知道的,原著裡就有說過,因為張無忌不懂藥理,給常遇春開的藥藥力太重,導致常遇春英年早逝,張超群知道,常遇春是明朝開國時期的一員猛將,四十歲便死,實在讓人扼腕,現下既然有這個機會,當然是暗暗歡喜。那胡青牛在一旁見張超群刪減份量,不禁大訝,忍不住說道:“張小兄,你可曾學過醫術?”
張超群搖頭道:“從未學過!”
胡青牛道:“你既是不懂,為何將藥一減再減,就不怕藥效不到,治不好人麼?”
張超群瞧他神情之中雖然平淡,但卻隱然露出驚訝之色,心知,若是自己錯了,這怪脾氣的傢伙定然是連連冷笑,決不會這般驚訝表情,心中有底,請那小僮便依方煎藥,煎成了濃濃的一碗。
待藥煎好,張超群將藥碗端到常遇春口邊,笑道:“常大哥這副藥喝下去是吉是兇,兄弟我可不敢保證,你怕不怕?”
常遇春笑道:“男人大丈夫,哪裡怕得那麼多。”
閉了眼睛,仰脖子將一大碗藥喝得涓滴不存。
到了第二天,雨停日出,守了一夜的張超群和張無忌被人吵醒,原來是常遇春醒來,二人見他臉色紅潤,精神健旺,俱是大呼大叫,歡喜無限,圍著常遇春手舞足蹈。
胡青牛也已醒來,在視窗處見他們三個歡喜情狀,不禁搖頭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