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沒有給張天放解釋,靜了會兒緩慢說道:“那片血海不是鬼徒手段。”
“什麼血海?”張天放又問,說的哪兒都不挨著哪兒,大和尚魔障了?
他不明白,但是另兩人明白,張怕問:“不是鬼徒手段?”
“從表面看很像,不仔細看的話不會發現有問題,就像這屍體一樣。”大和尚又把話繞回屍體,張天放依舊不明白,大叫一聲:“你到底在說什麼?”
方漸扯他一下:“別鬧,一會給你解釋。”
無妄看看張天放,低聲說道:“鬼徒用血海煉魂增強實力,吸盡所有血氣,鮮血失去血氣後會變成死血,只剩下死亡味道,再無一點用處。但是你我看見的那片血海不是鬼徒做的,表面上看好象是血氣被吸收一空,只剩下死氣,甚至連血海覆蓋的青草也枯萎掉,其實,有一點小差別,如果你們見過真的血海便會發現差別在哪。”
和尚又把話說回血海,反正已經聽不明白,張天放索性蹲下看屍體,不理會他們說什麼。
無妄緩緩說道:“我們見過的那片血海,約六千多米,鮮血中泡著無數枯萎發黃的草葉,真實的血海不是那樣,煉化掉血氣以後的血海里面什麼都沒有,連草葉也沒有,所有生命都會隨著血氣一起煉化掉,只剩下一片通紅通紅的死血,許久許久不會消失。”
“大師是說上次見過的血海是假的?”張怕問。
“是真的血海,也是真的被煉化了,但是功法不同,鬼徒下手會連草葉生命一起煉化,而那片血海只是單純煉化鮮血的血氣活力,其他的沒有損傷,所以那片血海不是鬼徒做的。”無妄解釋道。
“難道還有別人通曉血煉法術?”張怕問道,想起和成濟有關的幾具屍體,不由心生懷疑。
無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默思良久反問他:“你覺得是誰做的?”
“不知道。”張怕緩緩搖頭,已經出現一個圓通,難道還會再出現一個成濟?
“不用知道,找到成濟問問請清楚了。”無妄給出結論。
他們都懷疑成濟,不過出發點不同,無妄是因為看到血海產生懷疑,他懷疑所有佛修,包括成濟;張怕是看到被抽離元嬰的屍體產生懷疑。而無妄在綜合兩方面原因後,已經可以確定是成濟所為,只是心裡不敢相信,難道佛門又出敗類?
只是他能從血海中看出端倪,張怕三人卻找不到原因,方漸聽了半天話兒,一直在心裡算計,無妄大師說了他們看到的血海與鬼徒血煉後剩下的血海不同,如果僅是不同,大師為什麼暴怒離去?除非確定與佛修,甚至與成濟有關。於是插話問道:“大師,血海中有什麼?”
無妄沉思片刻再說道:“你們不是佛修,看不明白,那片血海之中隱有一朵蓮花佛印,是久習佛功的高手施展功法時無意識印出的,好象你天天擺弄劍,拔出劍會順手亮幾個招式,也好象你天天寫字,總是寫某幾個字,等再拿起筆的時候,在頭腦不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畫出那幾個字,那朵佛蓮也是這樣,那人煉化血海時必然是打坐的,而佛修打坐第一項是鼻口觀心,五識朝天,同時以蓮花寶印固住下盤,是一種習慣動作,血煉之後,蓮花寶印留在血海中,為免辱及佛修聲譽,所以我把血海淨化掉。”
張怕想想,是有這個可能,自己最近總喜歡拿黑摺扇拍打手心,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下意識的動作。
無妄大師繼續說:“我以為是佛修做下這等醜事,所以暴怒離去,尋北地佛修問個明白,可是一番尋找只看到幾個佛徒弟子,一個佛士都沒見到,只好又回來,便看到這具屍體,跟著你們來了。”
後面的話不用再說,經過張怕敘說,經過自己判斷,無妄已經把成濟定為最大懷疑目標。
張怕想想說道:“成濟可以先放一放,尋到鬼皇才是最重要之事。”跟著把妙法和相林受傷的事情說一遍。
無妄道:“難怪尋不到相林師兄,走,我陪你們先去殺鬼皇,然後再尋成濟。”
於是四人再度走到一起,瘋狂搜尋鬼皇。
和他們一同行動的還有北地二十多萬術士。尤其寒天大士,聽說山谷鬼陣被破之後,心裡長出口氣,總算免去巨大傷亡。無論如何,大多數北地術士都和她有點淵源。所以傳令下去,繼續追查鬼皇下落。
而後五大頂階術士傳令,搜就不信十六個鬼徒還能再擺座大陣出來。
這一次尋找鬼徒要簡單一些,湖底老巢被破,山谷鬼陣被破,鬼皇重傷,十六名鬼徒為保鬼皇不滅,只能帶著他東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