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為心頭有火,但是此時情況不明,從張怕和左侍的對話中瞭解到,他們關係很好,方不為不敢冒險,冷著臉吩咐手下:“你們先回方家。”
他也算有擔當之人,既然是自己惹出來的禍事,便自己承擔,不連累門下子弟。
張怕聽了這話很意外,重新打量一遍方不為,點頭道:“你不錯。”一副前輩教訓晚輩的口氣,差些把方不為氣死,我成名的時候,你出生沒有?居然以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方家子弟不願意丟下家祖偷跑,沒有一個人離開,整齊列成三列隊伍,緊貼在方不為身後。方不為氣道:“讓你們走,聽不到麼?違令者,執行家法。”
這句話說出來,三百多方家子弟還是無一人退走。明擺著寧肯被執行家法,也要與方不為同生死。這一堆人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站著。
張怕伸大拇指讚道:“佩服方家門風比藥家強太多了。”他是由衷讚歎。
方不為眼中有一絲得色閃過,誰碰到這樣事都會有些小自豪小感動,但是依舊冷著臉吩咐道:“再不退者,逐出家門。”三百多方家子弟這才齊躬身朝他施禮,然後起身出山。
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家為大,萬事以家族為中心。
方家弟子離開,場中還剩下麟獸,張怕,左侍右侍冷尊者,方不為,及一名頂階修士,四名高階修士,和八名中階初階修士。
張怕撇開方不為不理,問那名頂階修士:“你還不死心?”
那頂階修士苦笑道:“一個半月,我什麼都沒做,光陪著麟獸玩了,你讓我此時離開?唉,就算我得不到,讓我看看誰能得到它也成,總算沒白跑一次。”他根本不相信張怕會救麟獸,無非找個藉口把人趕走,自己獨吞下來。
張怕聽明白他話中意思,隨口道:“原來是這樣。”抓出十幾粒丹藥,有生命丹也有靈氣丹,丟向麟獸:“吃了吧。”
麟獸這會兒工夫一直在養傷,在積蓄力量,等著最後一刻的破釜沉舟。沒想到張怕讓他再次感到意外,第二次給予丹藥,救它於危難之中。它雖然吃驚,但是這等時候保命重要,張嘴吞下丹藥,過得一會兒,遍佈身體的傷口一一癒合,身體恢復過來,傷勢好了大半。
對麟獸有想法的十幾名修士看傻了,這不是敗家子麼?如今大陸,隨著修真者越來越多,有年份的草藥被搜刮的越來越少,總是一藥難求,這也是為什麼滿天下修真者明知道煉神谷兇險,卻前赴後繼趕去送死的緣故,外面沒草藥,如何煉丹?不煉丹如何提升修為?
方才說話的頂階修士不敢相信這一切,糟蹋東西有這麼糟蹋的麼?好吧,我相信你是想救麟獸,沒有殺他的意思,但是,那可是一把珍貴丹藥,用不用這麼浪費?
張怕丟出去的丹藥起碼是千年草藥煉製而成,丹成後,自身攜帶濃郁靈氣,只要你是修真者,只要你沒死,便可以清晰感知到它的珍貴。
麟獸吃了丹藥,知道又被張怕救一次,衝張怕微一低頭,表示感謝,然後轉身離開。張怕很鬱悶,我費這麼大勁兒救你,你點個頭就完了?氣道:“傷好了再走能死麼?急著出去送死?”
麟獸也不理他,丹藥藥效極大,就在張怕罵它的這會兒時間裡,傷勢再次得到恢復。它鱗甲堅硬,所受傷多是外傷,再就是連日打架,靈力耗盡。現在有了生命丹和靈氣丹的滋養,身體很快恢復過來,昂首高傲離去。張怕氣罵道:“送死去吧。”
張怕吃癟,場中人都感覺解氣,再叫你囂張,再叫你張狂,救個白眼狼,心裡舒服吧?
右侍清晰吐出兩個字:“活該。”張怕鬱悶問道:“您老人家是在安慰我?”
麟獸傷好離去,那十幾名修士沒了目標,也就沒必要再得罪張怕,一個個陸續走掉,到最後只剩五個人一隻鳥。
左侍看著空中盤旋打轉的黑鳥問道:“你的?你做的?”
張怕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回道:“是我的不錯,但不是我做的。”抬手招回黑鳥收起來。
左侍道:“我想你也沒有這麼殘忍。”強行抽離妖獸元神煉器,這種手段不是一般的殘忍。
方不為冷冷說道:“想問什麼?快問,我還有事。”
張怕嘆道:“我也有事,說說你和麟獸是怎麼回事吧。”別的人追殺麟獸,都是三五成群,招朋喚友,惟獨方家不同,帶著三百多弟子瘋狂追殺,想不懷疑他都不行。
事已至此,眼看許多年的辛苦變成白費,心道命該如此,怨不得別人,對張怕也沒有多麼恨,便將如何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