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需要每日給老太太施針止痛,那乾脆……”
見康興安聽得認真,張力笑道:“你去租一套院子來,就此前你說的兩進的吧。老太太需要清靜,就住內宅。”
康興安一聽很是高興,連忙道:“我現在就去找街坊里正,聽說現在出租的宅子挺多的,我好好選選!”
張力點點頭,康興安快步離去。
張力回過頭來,發現高元良眼眶有些紅了,眼眶中淚水直打轉兒,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就留在這裡安心照看老太太吧。”
高元良重重地點了下頭,張力又叮囑幾句,這才離開了客棧。
張力既然有心帶上高元良母子,那麼劉府就不方便住了。畢竟高元良是個逃軍,住在劉府很不方便,沒準還容易碰個熟面孔什麼的,那就麻煩了。
張力來到劉府,劉氏父子一聽張力要走,挽留了幾句,見張力去意已定,也只好隨他。張力說每過幾日,都會來給小劉宣複診,劉氏父子這才放心。
回到貴安客棧,張力找店小二訂下了高元良母子隔壁的那間房。
原本如果按照明初的規矩,住店是必須要有“路引”的。
明朝年間有這樣一項規定:凡人員遠離所居地百里之外,都需由當地政府部門發給一種類似介紹信、通行證之類的公文,叫“路引”,若無“路引”或與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路引”實際上就是離鄉的證明。
張力多嘴問了店小二兩句以後才知道,在蓬萊縣,這“路引”從天啟朝開始就幾乎名存實亡,沒有人管。客棧一般嫌麻煩,定期給衙門上交些銀錢,衙門也樂得清閒。
明末資本主義萌芽,商人勢力龐大,這出門經商經常各地輾轉,“路引”確實很不方便了。
張力交完錢,徑直先去了高元良母子的房間,高元良見張力這麼快就回來了,很是高興:“力哥兒,事情已經辦完了?”
張力點點頭,眼睛看向床上躺臥的高母。
高母已經醒來了,長期的劇痛使這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看起來如六十歲老太婆一般;而極度的消瘦讓她臉龐顯得有些扭曲變形,張力輕聲道:“高大娘,你現在還疼麼?”
高大娘微微蹙眉道:“多謝小郎中了,我感覺還能忍受……”
張力心情有些壓抑:這晚期肝硬化,即使在幾百年後醫學昌明的現代,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高元良眼圈一紅,偷偷揩了揩淚水。
高大娘看著兒子,有些心疼地道:“兒啊,不要難過……”
張力給高大娘整了整被子,道:“高大娘,這些日子我會留在你身邊,每日給你施針止痛,你安心靜養就行啦。”
高大娘點點頭,感激道:“有勞小郎中了。小郎中真是善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正說話間,康興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力哥兒,高兄弟,我在城西燈籠街尋了一處宅子!”
張力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結果,其實明代這房屋買賣租賃什麼的,只要價錢合適,成交是很快速的,不用費多少周折。
因為所有房屋租售的資訊,基本都是掌握在里正手裡,不需要像後世那樣,要跑那麼多中介公司,交那麼多稅,蓋那麼多章。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明代特有的現象了,而且越到明末越明顯。
在明代,城市市民一般沒有什麼固定財產,房屋便成為他們的唯一恆產。由於奢侈成風,一旦衣食不足,就變賣房產。所以,城市房屋的買賣非常活躍頻繁,有時候房子幾年就換主人,有些房子一年就換一個主人,甚至有些人住不滿一月,就將房產賣給別人。有好些殷實的人家,趁著低價買了房屋,然後就出租賺錢,也是一項不菲的收入。
張力二話不說,馬上便與康興安一起去看。
那院子在城西的燈籠街上,佔地大約一畝,也就是後世的六百多平米。裡外兩進,全是一色的小青瓦平房。外面一進左右各有兩間廂房,而裡面那一進則有客廳、臥室、廂房。裡外都帶著一個小院子,雖然說不上豪華,倒也還清靜。租金一年才十兩銀子,張力當即拍板租下。
第二日張力就帶著安子和高元良母子搬了進去,每日都給高大娘施針止痛。
自從那天紀郎中捱了板子,這些天來一直派人盯著張力,他不甘心p股上寫下的那個沉重的“疼”字,時刻琢磨著尋個機會收拾張力。
想想也是,堂堂蓬萊縣城公認醫術最高的紀郎中,居然因為一個半大的小子,被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