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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力冷冷地看著那四品官兒,眼睛微眯。
“你們下去吧。”老者並不看張力,而是對身後的錦衣衛校尉和力士們開口說道。
一眾錦衣衛立刻應了聲喏:“是,陳大人。”
待等到人都下去了以後,那陳大人才開始打量起張力來。
張力琢磨著這陳大人多半是來問案子的,可是他為什麼白天不問,卻選這麼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前來相問?
陳大人看了張力好半晌。最後才淡淡地道:“張力,你這次的罪名已定,革職為民,以觀後效。”
張力心神一凜。革職為民,以觀後效?
不會吧,崇禎居然放自己一條生路?
以溫體仁和祖大壽對自己的態度,怎麼可能判這麼輕?
陳大人說出這句話以後,自嘲地笑了一笑:“我北鎮撫司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能活著出去了……嘖嘖。你真是好運氣!”
這話張力有點不信了,尼瑪,這裡不是收黑錢幫人往外傳訊息麼?
雖說希望不大,不過幾年時間裡,總也能有一兩人免了死罪吧?
那陳大人似乎知道張力心中所想,卻不說話,皺眉道:“本官也是剛剛得到上面的旨意,唔……皇上親自下的旨,你到班房畫個押,走人吧。”
說完這話。陳大人便轉身離去。
很快那些錦衣衛們便將張力先前的東西盡數還給了他,張力畫押之後,走出了北鎮撫司詔獄。
冬日的清晨陽光也只是懶洋洋的,在常人眼中並不刺眼。
或許是出自醫生的本能,張力很小心,足足將眼睛微眯了一炷香時間,最終才完全睜開。
“大人!……大人!”張力剛走出北鎮撫司,猛然間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驚叫聲。
這聲音很熟悉,乃是……
果然,木頭一眨眼就飛奔到了張力身邊。
張力正要開口相問。木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鼻涕一起湧了出來:“嗚嗚嗚,張大人,您可算出來了!”
“千總爺說大人恐怕一時半會出不來。我們的人都撤走了,只留了俺一人在這……”
張力將木頭一把扶了起來,笑著道:“本官……唔……”
張力猛然意識到自個兒已經被革職了,也就是俗話說的“一擼到底”,現在也只是個平民百姓而已。
革職為民,還尼瑪以觀後效!
草草草!
也只是一瞬間。張力便下了決斷……好嘛,你崇禎革本少爺的職,本少爺可不認!
團山堡依然姓張,那裡朝廷說話不好使,本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木頭,本官沒事了,走,咱們先去成衣鋪子買件衣服。”
張力先前的官袍被當庭扒了,現在還穿著**,整個人凍得不住地打著寒顫。
木頭一愣,連忙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張力披上:“大人,屬下穿得多,不怕冷!”
張力將外套穿上之後,開口道:“木頭,走,咱們去酒坊打半斤燒刀子,本官先喝點酒去去寒氣……”
木頭忽然猛地一拍腦門,臉色大變:“哎呀!屬下剛才突然見到大人一時激動,竟然忘記了大事兒!大人,您得趕快回曉月山莊,若晨小姐……”
張力的心頓時揪了起來,連忙追問道:“若晨?若晨怎麼了?!”
木頭有些不敢說,“這個,那個”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了:“若晨小姐為了求英國公救大人,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啊!……”張力頓時有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差點沒有站穩!
“有馬嗎?”
“有!”
“快,牽過來!”
……
崇禎依然很早就起床了,一如他這些年度過的每一天一樣。
一日之計在於晨,勤於政事麼,自然是必須早早起來的。
崇禎在小太監們的伺候下洗漱完畢之後,徑直來到了御書房。
御書房中,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早早地將奏摺分門別類地整理好了,眼見崇禎皇帝了進來,連忙跪了下去:“奴才給萬歲爺請安了……”
崇禎微微頷首,一邊走,一邊開口說道:“承恩,起來吧。”
崇禎來到御案前,坐在了龍椅之上。
崇禎一看案上的奏摺,不由得眉頭緊皺。那左手的一堆貼著天災的條子,而那右手的一堆則是貼著流賊……
這兩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