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的報告將關內的情況詳細向張力做了說明,並且詢問在山東的團山軍該如何應對,等待著張力下一步的決定。
此刻軍議大廳中只有三人,張力、李定國和高元良。李定國這兩年來一直跟隨張力左右,大夥兒也習以為常,都知道張力很是看重這個年輕人。
張力先將盧象升的信件遞給了高元良,等高元良看完之後,張力才開口問道:“元良,關內形勢危急,你有什麼想法?”
團山軍雖然遠赴朝鮮作戰,但高層們對於大明的形勢也頗為關注,一直也都有留意。
官逼民反,流賊肆虐那也是這些年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年年月月都是如此,原本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是這一次流賊頭子高迎祥突然意外死亡,李自成異軍突起,成了最大的贏家。
其實張力對李自成乃是有相當的防備,不過按歷史的走向,李自成要到崇禎九年七月高迎祥死後才會飛黃騰達……也就是來年的夏天以後。‘
張力本來是抓的這個時間差,爭取在春天和夏天結束朝鮮之戰,能將滿清滅了最好,即使滅不了也要打得他們元氣大傷,很多年也恢復不了才行,而後可以騰出手來轉頭處理關內之事。
可惜歷史走向完全不同,這實在也是很難決策的事兒,畢竟張力也不是神運算元,歷史的改變已經太多,不可能事事都未卜先知。那麼現在關內出現了極端的意外情況,團山軍的應對便顯得至關重要了。
高元良眉頭緊皺。思索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大人,屬下始終認為,流賊乃是烏合之眾。眼下我團山軍最主要的敵人還是建奴。”
張力微微一笑,看著高元良緩緩地道:“哦?那建奴在朝廷袞袞諸公眼中不過一直都是蠻夷罷了,所謂疥癬之疾而已,流賊才是心腹大患呀!元良,難道你與朝廷的看法不一樣嗎?”
一旁的李定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現在張大人與高元良討論的是團山軍最高的戰略層面,到底先幹掉哪個敵人,這實在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高元良臉上微微有些潮紅,語氣不快但是明顯帶著一絲激動:“屬下這幾年也讀了一些史書,對於建奴之事頗有些想法,不知在大人面前,該不該說……”
張力點了點頭,朗聲道:“元良,你但講無妨。‘”
高元良整了整嗓子,開口道:“屬下對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人半分好感也沒有。不過他們終歸是漢人。即使他們推翻大明,建立新王朝,那也是短命王朝,這是我漢人自家的事情。可是韃子不一樣,他們與以前的蒙古人一樣,要改變我漢家衣冠,這是屬下絕對不能接受的。”
張力哈哈一笑,激賞道:“不錯不錯,元良所言甚合我意。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到遼東了吧?”
高元良敬佩地看著張力,有些神往地道:“大人是我大明守國門。不讓韃子肆虐中原!”
張力微微頷,卻並沒有開口接著往下說……歷史上滿清“留不留頭,留頭不留”的那一場血雨腥風現在暫時還沒有生,故而也無法說這些。
張力不由得有些感概起來。思緒飛回了三年多以前。還記得當初保和殿召對之時,自己做出前往遼東的決定,至今自己也從沒後悔過。
自己從最開始的選擇就是一條充滿危難險阻的荊棘之路……或許在關內找個大明邊鎮諸如宣府亦或者山西都可以慢慢展,靠屯田增強實力,而後再與建奴一爭高下。
可是,自己並沒有選擇那樣去做。
原因是顯而易見的。若是張力沒有記錯的話,滿清在崇禎朝一共入關五次。第一次崇禎二年張力是木有辦法,畢竟人還沒有穿越過來。從第二次滿清入關劫掠張力就開始攔截,破壞,最終讓他們灰溜溜地返回瀋陽。
為了大明百姓不受奴役,必須將建奴一直堵在遼東,直到他們滅亡的那一天,這就是張力所有行動的唯一解釋。
一時間大廳裡的氣氛有些沉默,片刻之後,張力率先開口了:“元良,定國,以你們之見,現在我團山軍該如何處置眼下的局勢?”
高元良想聽聽李定國的意見,故而將目光投向了李定國,問道:“定國,你說說看?”
李定國點了點頭,他先前意見考慮很久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胸有成竹地道:“張大人,高都督,依屬下之見,關內形勢混亂,咱們團山軍最好是坐觀其變。”
張力眼睛深邃了起來,重複了一遍李定國的話:“坐觀其變?”
頓了一頓,張力接著道:“定國,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