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少仙界神仙們。如今加上她和玄哥哥,又多了兩個魔界中人。
此次前來他們是比較低調的,換了個不起眼的裝束。加之玄哥哥平日素來不喜張揚,所以真正見過他的人也不多,所以想來應該沒人能認出他們吧。
如今界之眾都將獨獨將魔族排斥在外,視魔族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所以她也定不能給這位愛自己的哥哥徒增煩惱。
可這祝福,她還是要帶到的。
花九歌挽著白玄影的手,一低垂著頭往內堂走去。
此時龍蛭一定忙著待客,她便先去看望這位剛滿月的小侄。
白玄影突然握了握她的手,眼中噙著笑意,“九歌先過去,我去去就來。”
“你去哪?”花九歌突然有些緊張了,他是要丟下她嗎?
“我很快就回來,”他將她臉上的一絲亂髮捋到耳後,篤定的看著她,“我保證。”
花九歌點點頭,猶豫著放開了他的手。
白玄影摸摸她的頭笑,“乖,我馬上回來。”說罷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玄哥哥。”花九歌在身後叫得脆生生的。
白玄影已經邁出的腳步突然滯了滯,心中最脆弱的那絲柔軟突然蔓延開來,像春日裡的野草,迅速又瘋狂,爬滿他早已凍結成冰的新房。
轉過頭,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含著溫潤如初的笑意看著她。
“玄哥哥,別丟下我。”花九歌說出這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可她又覺得好像非說不可。
這話就像一顆顆密集的字眼,此時此刻突然襲上心頭,爬滿她的記憶。
是的,是記憶,記憶中這一幕彷彿早已發生。在千萬年前,亦或許就在昨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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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疼痛的回憶
白玄影愣在原地。
愣愣的、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們明明沒有絲毫相似。
萬年前,如今,雖然是同一個靈魂,卻早經歷了兩世的輪迴,如今這個靈魂較之當年的她早已面目全非。
他想,她們究竟有什麼相同呢?
可她還是會叫他玄哥哥,還是會那樣彷徨無助地讓他不要丟下她。
他沒有丟下她,可她最後卻丟下了他。
為了另一個男人,她那樣決絕地丟下了他。
當那把劍刺入他的胸膛時,他才赫然明白,原來在她心裡始終只有那個男人。她最後還是還了他一條命。
那是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
他聽到她對著那個男人喊:“不要過來,是我對不起他,終究我還是欠了他一條命。我愛你,可我不得不還他。”聲音那樣絕望。
是因為要與那個男人永別了,所以才會絕望吧。
她還了他一條命,可終究只是因為歉疚。
她對他,沒有愛。
她看著站在對面的男人:“離夜哥哥,不要忘了我。”語氣分明是祈求。
她在害怕,她怕她愛的男人會忘了她。可她沒辦法,終究她是欠另一個男人多,她不愛他,可她欠他。
在誅魔界,他單槍匹馬與幾萬天兵大戰千餘回合,有勝有敗,可他從未懼怕過。
他從來都是自信的,而他也有那樣的能耐。他說:“這個世上能取我性命之人,恐怕還未出世。”
於是後來他遇上了她。
她註定是他的一個劫,萬劫不復的劫。
於是他改口:“這個世上除了孽孽,能取我性命之人恐怕還未出世。”
並非因為她法力高強,也並未因為他不是她對手。而是因為他不願出手,她要的,他悉數給她便是。
哪怕是他的性命。
可她終究是不領情的,因為她心裡早已住下了另一個男人。
他想,他們的相遇終究還是遲了,若是早那麼一點,或許就那麼一點,結局便會不一樣。
意識逐漸渙散,他還記得當初他醉酒後曾抓住她問:“孽孽,若是你先遇到的是我,你會不會愛我?”這樣的話是他清醒時不敢問出口的。
因為他怕她的答案會讓自己失望。
界之內都知魔君狂傲不羈,可誰又知道他也有過這樣害怕的時候,只一個小小的她,便讓他潰不成軍。
那時她看著他,許久,才淡淡道:“玄哥哥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