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宋曉峰恢復得不錯,已經從重症區裡轉了出來,看管於是也不像那些一個不留神就能弄出點流血事件的重症區那邊森嚴。
男人身手靈活得像是浮在牆上的影子,摸到宋曉峰的病房,他得意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從進來到找到目標,總共六分鐘。
他笑了一下,其實叫上另外那個,只是客氣客氣,沒打算讓他幫上什麼忙,倒是有點炫耀自己的意思在裡面。
他輕輕地推了一下病房的門——很好,沒鎖。
病房裡窗簾沒拉,月色透過窗戶照進來,床上一個人背對著他躺著。
男人貓一樣地潛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隆起的被子,手裡寒光一閃,卻沒急著插下去,另一隻手慢動作一樣地輕輕地伸向躺著的人頭部的方向。
只要捂住他的嘴,在脖子上輕輕一劃——
他伸出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躺在那裡的那人的呼吸,便往下按去,忽然,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男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勁,已經來不及了。
床上那個“等著被他宰的倒黴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瞬間從床上翻起來,準確無誤地踢飛他手上的匕首,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形勢瞬間逆轉,“等著被宰的”變成了要宰人的,匕首“噹啷”一聲落了地,病房裡的燈光亮起來。
推開的門後邊,床頭櫃旁邊的陰影裡,窗簾後邊,床底下——好幾個人好幾把槍,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指著被掐著脖子按在床上的男人。
沈夜熙一雙手鐵鉗一樣地掐著他,冷笑:“李景榮,李隊,您可真是姍姍來遲啊,等你半宿了,再不過來,兄弟們可都要回去洗洗睡了——”ì
89第八十九章 審判者 十一
李景榮本能地掙扎,卻聽見沈夜熙一聲冷笑:“再動把你打成篩子,別以為老子不敢。——流氓腔調盡顯。
楊曼掏出手銬,俯身銬上李景榮,故意用力扭了一下他的手腕:“說你丫是禽獸估計禽獸都不幹,老孃今天晚上因為不能把你打成篩子,回去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沈夜熙伸手搜了李景榮的身,把他的手機掏出來,翻了翻裡面的簡訊,“嘿嘿”一笑:“李隊真能幹呀,把另外那個也叫出來了?正好我們外面埋伏了人,今天晚上來個捉姦成雙。”
眾人見人已經抓住了,都放鬆下來,安怡寧掃了姜湖一眼:“沈隊你別胡說八道,捉姦成雙是那意思麼,別誤導別人。”
“把這人渣帶走。”沈夜熙把李景榮從床上拎了起來,扔給早就等在外面的幾個警官,轉頭對她擠擠眼睛,“沒事,漿糊明白的,我昨天晚上剛教過。”
“哦——”這是一眾意味深長的。
“?”這是馮紀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小可愛同志,你什麼時候知道那個內鬼就是李景榮的?”楊曼大喇喇地把槍塞回腰間的槍托裡,勾住姜湖的肩膀。
“嗯……”姜湖一偏頭,正看見孟嘉義對楊曼大搖其頭,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一下,“楊姐,你彆氣孟隊了。”
楊曼拿細長的眼角去掃孟嘉義。
雖然剛剛抓住了兇手,在場眾人心裡都是一鬆,孟嘉義也不想弄得不愉快,卻還是忍不住,壓了半天,沒壓住,嘮叨了出來:“小楊,我知道你怨我說你,可你說你一個女同志,這、這……這多不合適啊!”
一幫人都忍不住樂了,沈夜熙白了楊曼一眼:“老同志批評要虛心接受,楊曼,你再對我們家寶貝兒動手動腳,我可收費了。”
孟嘉義再一次被他明顯意蘊深遠、尺度超標的話嗆著了。
楊曼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不記仇的,雖然下午那會被孟嘉義當面數落了一通,當時臉酸了點,也就那麼一會工夫,過後就忘了,這會也跟著沒心沒肺地笑起來:“去去去,不鬧了,漿糊你還沒說呢,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我確定有內鬼開始。”姜湖說。
一圈人睜大了眼睛像看外星生物一樣地看著他。
“其實很簡單,首先馮隊的嫌疑第一個被排除掉,”姜湖看了馮紀一眼,後者依然那身很隨便的外套加背心裝束,“李洪彪的那個案子裡,兇手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就是牆上的血字是用他自己的血寫的,夜熙當時分析過,這個人應該有一定程度的自虐傾向,並且很可能會有一些前科。”
這麼一說,大家就明白了,因為馮紀是那種火力特別旺,且比較不修邊幅的男人,別人都長袖長褲捂得嚴嚴實實的時候,他能出一頭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