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危機,很快退兵,王國這才轉危為安。
這五年來他為王國占星卜命,也算恪盡職守。
可是誰知道,雪壤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因為他侍衛長的身份,兵權在握,很快形成了氣候,崖述反倒變成了主管占星和內政的文臣。
此番雪壤在劍客大會上與明楓拼成重傷,六上將畢竟只是外臣武將,不及崖述與雪壤兩人與樺池熵的關係親密,若是此時對衛沃用兵,崖述就是統帥的不二之選。
而兵權一旦在握……
原本勸說樺池熵下詔開戰的計劃此時卻演變為一個更加邪惡的計劃。
因為樺池熵一旦禪讓給天夕,崖述苦心經營二十多年的心血就將毀於一旦,衛沃不與索利斯交戰,兵權就絕對不可能落到他的手中。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崖述緩緩站起身道:“王,您真的願意將索利斯的基業交給安都拉嗎?”
樺池熵深深嘆息道:“將祖輩的基業交出,我也不願意,但是想到今後可以與衛沃合力輔佐安都拉,估計也是先王們的心願吧。”
崖述的右手,由於卻劍門紫虛若谷功積聚殺氣而變成了淡淡的金色。
宮廷侍衛長雪壤俯下身,不顧身上的傷痛,殉天盤繞成一條深藍長龍,伴隨著一聲高亢的龍嘯聲橫掃而過,藍光之中無數的長劍迸裂成細小的碎片四散飛去,雄渾的氣勁使整座北斗宮大殿為之一撼。
當藍光散去時,北斗宮大殿的漢白玉石階已經被鮮血染紅,面對無數的殘值斷臂,雪壤深吸一口氣,壓住胃中惡心的感覺,踩著屍體朝大殿走去,陡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環,數十名侍衛又從血泊中站了起來,他們有的斷了手臂,有的斷了一條腿,一瘸一拐地走著,有的撕開胸膛露出了還在顫抖的內臟,鮮血淋漓,他們自己卻彷彿渾然不知,沒有武器的他們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幾如地獄重現人間。
雪壤大駭,殉天剛準備再次揮出,卻被一個人瞅準空擋用牙齒咬住了手臂,侍衛長反手一劍斬下了那人的頭顱卻仍舊沒有辦法讓他鬆口,那具失去了頭顱的身體,頑強地站著,胡亂地用手抓著什麼。
雪壤右臂上疼痛難當,可是越來越多的戰士從血泊之中站了起來,揮舞著雙手向他撲來。
這一幕,縱使是第一劍客也為之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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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節:請叫我霧術牙
此時,一團耀眼火球在侍衛中爆炸開來,緊接著又是一個,那些頑固不死的侍衛卻在碰觸火焰的一瞬之間化作灰燼。只見臺階下站著的正是一身蒼月幻術袍的索利斯公主彌絮,而她旁邊的是身穿金織長袍,手捧象牙豎琴的神之安都拉,天夕。
天夕撥動琴絃,一陣又一陣有形的音波像漣漪一般盪開,所有被這音波碰到的侍衛身形都一震,隨後動作漸漸緩慢下來,就在他們遲疑的剎那,彌絮提起法杖,一團一團火焰朝著那些不死的侍衛打去。
雪壤精神一振,傷口的痛苦彷彿也減輕了血多,手中殉天如同片片藍雪飛撒下來,奮力殺出重圍向著兩人靠攏。
天夕騰出右手,連續撥動琴絃,這琴聲哀怨悲傷,正是勸世之歌中在迷惘海畔頓悟的《忘情》,這琴聲彷彿有極強的淨化作用,片刻之間,那些死而復生的侍衛又一排一排地倒了下去,無數的白色煙霧從屍身上升起,迅速消散著。
殉天劍客彷彿也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膝蓋跪倒在血染的石階上,僅用殉天劍勉強支撐著身體。他勉強抬起頭對著身邊的彌絮和天夕道:“安都拉,彌絮殿下,不必管我,王有危險,崖述已經進去很久了。”
北斗宮大殿上,這裡的一切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樺池熵仰面倒在王座上,身上的長袍被胸口流出的鮮血漸次染紅,就像是經過漂色的布料,一層層地滲透下去,而殷紅的血液還在順著赤金王座的邊緣滴落下來。
而一邊的國師崖述也倒在血泊之中。
“父王!父王!”彌絮快步上前衝到王座下,撲在樺池熵還帶著體溫的屍體上失聲痛哭:“發生什麼事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醒一醒啊……”
新鮮的血液流在彌絮潔白的蒼月幻術袍上,一向愛潔的她竟然不在乎,只是一遍一遍地呼喚著自己的父親,希望有奇蹟可以出現。
雖然他在彌絮心中並不是一個好父親的形象,也沒有盡到什麼父親的責任,可是他終究是她的父親,她也是他的親生女兒。
這時,崖述從血泊之中艱難地爬起,他的腹部中了一劍,血流如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