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看見大帳裡坐著的兩名使者,一個人的手中拿著金盒,一個人拿著曳尾符節,雖然都是全盔蒙面,但是那個拿著金盒的使者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與尋常的騎士完全不同。
月白雖然年歲不大,但是也經歷過大風大浪,閱人亦是無數,但是那種犀利地如同一柄利劍的眼神,月白卻只有在霧術牙的身上見到過。
此時身在衛沃軍大營,外有重兵不說,還有月輝等幾個高階的咒術師,霧術牙這樣的劍道宗師,任是其中一點都能輕易取他性命,可是他卻絲毫無懼,甚至還十分淡定地屈起中指的關節敲擊著椅子的扶手。
這才是真正的置生死於度外的英雄氣概!月白不禁感慨,少點膽色少點氣度的人,那是裝也裝不出來了。儘管彼此是敵人,他還是對這個索利斯使者的勇氣與鎮定十分的欽佩,暗想:倘若是我衛沃軍的將領與他異地處之,誰能有這樣的膽色?
就在月白走進營帳的瞬間,那個騎士的目光也被她吸引了。
月白此時還只是二十出頭,正是曼妙年華,即便穿著寬大的黑色咒術袍又蒙著黑紗,素然天成的美麗依舊無可掩蓋地顯露出來。
那名索利斯的騎士站起來看著月白,沒有笑容彷彿不卑不亢,瞳孔卻在一點點縮小:此人身上若隱若現的散發著種很危險的氣質,卻含而不露,是個非常棘手的傢伙。
我就是衛沃王妃月白,你是索利斯的使者吧。月白緩緩走到騎士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優雅地坐下。隔著黑色面紗,她已經用墨色的眼眸開始鎖定面前這個騎士的眼神,請問閣下在索利斯軍中擔任何職,又為什麼會作為使者來到我衛沃軍營地呢?
那名騎士回答道:我是索利斯第三軍團羅菲克上將的副將,瑞恩。這一次奉若絮殿下之命前來。
月白心中隱隱有些惆悵,這樣一個英傑人物竟然只在索利斯軍中擔任一個副將嗎?那真是可惜了。她繼續問道:瑞恩將軍,您這次前來,又有何要事呢?
瑞恩正容回答:我為北國的和平而來。
月白笑了,說:難道瑞恩將軍認為,北國如今還有和平的可能嗎?
為什麼不呢?無論對衛沃或者對索利斯,和平都是非常有益的。
月白微笑著:目前的情形看,我相信和平對於索利斯是非常的有益的,但是對於我們衛沃,實在沒有必要。我們大軍意氣風發,勝利指日可待!
瑞恩隔著面具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並不正面回答月白的話:目前真實情況究竟如何,您應該比我清楚的。
就在這時,月白的眼神陡然一變,一股念力伴隨著目光向著對方意識的深處探索而去。正是咒術師慣用的讀心術,誰知道這一股念力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對方的意識似乎無窮無盡,根本沒有辦法探測。
月白秀眉一蹩,顯然感到有些吃驚。對方應該只是一個騎士,脆弱的精神力根本不可能抵擋自己的精神攻擊,何況是這樣隱蔽的讀心術。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心頭大震:果然是他!可是他為什麼會有這樣可怕的精神力,不應該啊。那不該是他,若真是那個人的話,那他就真是膽大包天了,竟敢到這來!
殿下,當今的北國之上,衛沃與索利斯相臨,本應該做友好相臨的兄弟之邦,不幸的是,這幾百年以來,兩國相互征戰不斷,日前的戰役更是慘烈無比,傷亡人馬無數,各自損失慘重。為了一些無謂的紛爭,我們大動干戈,遭殃的是兩國的無辜子民,還有那無數的孤兒寡母。後來終於有了安都拉橫空出世,制止了兩國之間的爭戰,故國君成胤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也以臣民為念,天下蒼生為念,停止了兩國之間的戰事。瑞恩說道:可是您又為何再啟戰端,將兩國一齊推到萬劫不復的深淵呢?
月白淡淡一笑,說:你的口才很好。
對方似乎也沒有指望,如果說就這樣幾句仁義道德的話就把這個發起戰爭的人勸走,那高原就不會有戰爭了,這也會變成全高原最大的笑話。他轉換了種述求方式,說:殿下,應知道索利斯與貴國同為北國強國,各自擁有強大的實力,可以說和則兩興,戰則共亡。目前雙雄並立,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樣打下去只是徒然增加雙方國力的消耗而已
月白一直平靜的聽著,突然出聲打斷了對方滔滔不絕的陳訴:瑞恩將軍,你一路過來,可見到我衛沃的軍隊了?
有幸見到了。
怎麼看呢?
雄壯威武。
月白莞爾一笑,眼神明媚了許多問:比起你們索利斯的軍隊來,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