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豈不是件好事,況且老爺也喜歡她,這是極難得的,你有何必吃這些乾醋,還是快些回去收拾收拾,迎接她吧。”
羅姨娘緊緊抓住程太太的裙邊:“太太,淑蘭求您,淑蘭別的不願,只願和太太長相廝守。”程太太並沒去扶羅姨娘,而是低頭看著她:“長相廝守,難道再多一個人就不能長相廝守嗎?況且大姑娘兩月後就要出嫁,我要送她上京,要趕在大姑娘出嫁前辦了這事,京城的訊息,我總要尋人打聽吧?”
羅姨娘此時心中的醋意已經全都變成了怒火,也不再哀求,而是冷笑一聲道:“就知道太太忘不了,可是太太也不想想,若不是那人,太太怎會嫁到這種地方,況且這麼幾十年,她可問過太太一個字?太太連她府上出來的一個戲子都這樣當寶貝樣的,可她呢,還不是……”
啪的一聲,羅姨娘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程太太的手抖的十分厲害:“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說她,她一根小指頭都比你整個人高貴些。”羅姨娘用手捂住臉,要說就索性說的再多一些,喊出的話已經帶有一些瘋狂:“我當然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青樓的妓女,太太出身京城侯府,身份尊貴,可是再尊貴又如何,為了那麼一個人,被趕到這種鄉下地方,想去見見也不得,而她呢,照樣做著她的程國公夫人,在京城盡享榮華,當年太太為了她想要嫁給程國公做妾,今日回想,難道值得嗎?”
羅姨娘說話又快又急,外面的簪子還是聽的一清二楚,簪子嚇的雙手都是汗,腦子裡都糊塗了,怎麼也想不明白,只覺得裡衣緊緊貼在背上。裡面的程太太氣沖斗牛,抓過羅姨娘,雙手就往她臉上打去:“你休再胡說,她從沒一日忘了我,我們當年發誓要同生共死,哪是你能挑撥的。”
羅姨娘一張粉面已全是掌印,既要說,就講個完全,說出的話句句打在程太太心上:“太太也休要自己騙自己,她若真的從沒一日忘了太太,怎會在太太出嫁之時不為太太說一句話,又怎會這麼幾十年也不給太太一個信,原先她頭上還有婆婆,現在她自己做了婆婆,頭上又沒旁人,難道連寫信邀請太太回京城的心都沒有嗎?旁的不說,鶯歌子沒了的時候,難道她不會寫信給你,太太,幾十年了,信信吧,她早不要你了,太太你又何必惦記著她?只有我,我才是對太太最好的。”
說著羅姨娘已經伸手抱住程太太的腰,話已變得柔和:“只要太太不納新人,淑蘭為太太做什麼都願意。”程太太彷彿有些軟化,但很快就把羅姨娘推開,羅姨娘一個不防備跌倒在地,程太太已經衝出門外,大叫來人。
她的聲音和平時不同,那些丫鬟婆子雖被她遣走也不遠,只能聽到一些響動,並聽不清楚,等聽到叫來人急忙快速奔來。簪子聽到程太太叫來人,嚇得一頭一臉的汗,忙把身子往兩房之間的縫隙處塞一下,好在眾人行色匆忙也沒一個注意到她。
眾丫鬟婆子進去的時候,羅姨娘已經躺在地上大放悲聲,程太太指著她對丫鬟婆子們道:“羅姨娘有些傷心,你們快些把她扶回去好生勸著。”丫鬟婆子們忙答應著就上前扶羅姨娘,羅姨娘哭的更傷心:“太太,太太,你會後悔的。”
等到屋裡只剩下程太太一個人的時候,她才用手捶著胸哭了起來,不會的,她一定不會忘了自己的,當年的話還在耳邊:“可惜我們都是女子,不然就能永遠在一起了。”這樣的誓言怎麼能忘,怎麼能忘?程太太在那哭的傷心,簪子已經趁著人多的時候混出程太太的上房,卻不敢往程玉軒的院子走,一急說出實情自己只有死。
情急之下簪子往廚房跑去,去找朱大娘,她一定會告訴自己怎麼做的。簪子跑到廚房,也不理柳嫂子她們和自己打招呼,拉了朱大娘就往外走,朱大娘雖奇怪也跟著簪子走了。到了個僻靜的地方,簪子才把剛才聽到的話三言兩語告訴了朱大娘,急的快要跳腳:“大娘,你幫我拿個主意,怎麼對大姑娘說?”
朱大娘心裡的震驚卻不下於簪子,這些事,瞞了這麼多年,終於瞞不過了。朱大娘嘆了口氣:“你也不用太擔心,就和大姑娘說,羅姨娘不願意老爺再納新妾,和太太說了幾句,太太嗔她不該這麼不賢惠,羅姨娘受寵日久,怎麼聽得下去這種話,就在太太面前撒嬌撒痴,太太惱了,打了她兩下,被送回去了。”朱大娘說一句,簪子點一下頭,看看出來時間久了,謝過朱大娘就往程玉軒那邊跑。
朱大娘站在那裡,眼裡的神色不曉得是為了什麼,因為這點事,已經死了不少人,難道這次又不能安靜了?姑娘啊姑娘,您鍾情一個女子這也算不上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可是您為何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