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秋秋的醃菜館關張了,京城再沒有她的叫罵聲,這條街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大家都有些不適應了,但最不能適應的是,她的眼、鼻、口、耳都被紅色的絲線給縫上了。
“肯定是老富乾的……”
“這天下除了他還哪有人會這門手藝,他也沒收過徒弟……”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平時看他不愛說話,沒想到這骨子裡壞水還真不少……”
“喜歡幹這門手藝的人,心裡都有點問題……”
“我看他們平時也沒什麼過節啊,怎麼就把人給殺了哪……”
“奇怪,既然是他殺的人,為什麼要讓別人知道……”
“是挺奇怪的,既然殺了人還那麼明目張膽,好像也不通情理……”
“……”
老富靜靜地坐在那張已經破破爛爛的床板上,上面堆放著一個已經發黴的枕頭和一個已經爛得都露出裡面棉花的被子,棉花的顏色就像這地一樣的灰。地上正放著一個缺了口還泛著黑的大瓷碗,碗裡放著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的窩頭,其上面深深的烙下一個黑色的五指印,下面的一些黑糊糊的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湯已將窩頭的下半部浸透,一隻瘦小的老鼠正抬著兩條前腿趴在上面享受著它認為的人間美食。老富動了一下,手上和腳上同時發出難聽的鐵器磨擦聲,他不禁皺了皺已經有些僵硬的眉頭。老富有一雙面板細嫩如女人般的巧手,也是一雙天生做衣服的好料,他很在意這雙手,甚至在意得超過了他自己的兒子,可是現在這雙手上卻帶著一副沉重的鐵鎖,一條粗粗地鐵鏈順著手上的鐵鎖一直延伸到腳上,正好與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