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在了這承歡殿上。
即便今年為寒年,即便宜嬪死了,即便,太子死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皇室中人,永遠都是這樣的脾性,至死,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水沐清站在承歡殿外的一處長廊轉角處,身形隱匿在一片暗色的樹蔭下,眸光寡淡不已,靜靜地看著承歡殿的方向,沒有動作,也沒有開口。
晚宴開席已是有了兩刻鐘的功夫,而她站在這處陰暗的雪地中,也是有了一刻鐘的時間。
然而,縱使她遲了這般之久,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宮女或是太監去她的三水殿催促。
心頭一片平靜,波瀾不驚,自打她刺傷杜微微那事發生後,她在這宮中的受寵程度已是一落千丈。卻也是透過那次的事情,水沐清明白了許多,人心,皆是虛偽。
易若站在水沐清的身後位置,視線自然也是看著了承歡殿的方向,呼吸沉沉,幾近屏息。
按照易若的意思,水沐清穿了一身分外亮眼的金色衣裙,全紗的衣料格外凸顯她的好身材,更是因為紗料各處薄厚不同的緣故,隱隱約約能透過紗料看見她那如玉的肌膚。
外頭,罩了一條全白色的毛絨厚披風,遠遠看去,格外惹眼。
深吸了一口氣,易若壓低自己的聲音:“走吧。”
水沐清的呼吸極為細微地波動了一瞬,微微側過臉看向易若,暗色中,水沐清通透白嫩的面龐以及那如烈焰的紅唇煞是惹眼。
“該做什麼說什麼,都記住了吧。”
末了,易若袖中的手緊了緊,還是出口詢問了一句。
而後,易若的眸子已是看見水沐清的紅唇分外妖嬈地勾起了一個笑,旋即,那許久都未聽到的媚骨入魂一般的聲音嫵媚落下:“那是自然~”
再無停留,水沐清的不向著承歡殿的方向而去。
易若的步子卻是泛著一絲猶豫停了一步,剛剛那一瞬,好似過去的那個分外自信,對這世界滿是期盼和自信的水沐清,又回來了。
同樣金色的長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呀吱呀的低聲,水沐清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