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其他沒能夠拔出石中劍的人裡面,或許會有很多比你更擅長治理國家的人,但當時你的國家正處在戰亂之中,如果不是你在十年間連續獲得了十二場大戰的勝利,你的國家在十年之內就已經滅亡了,那麼就算其他人再擅長守成又有什麼用呢?
而時代的侷限性,又使得統治權的更迭無法以更溫和的方式進行,因此國民們為了讓國家適應已經改變了的國內外形式所採取的‘自發行為’,就必然會以最激烈、對國家造成的傷害也最大的方式來進行。
——儘管你的‘圓桌會議’體現了平等原則和協商精神,但因為時代的侷限性,你們根本沒有做到真正的平等,君主和騎士之間仍然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關於統治權的轉移也自然就不可能以協商的方式和平解決。”
不知道楚軒到底是怎麼想的,在打擊夠了阿爾託莉雅之後,他又開始為對方開脫,並找出了“時代的侷限性”這個絕妙的理由。
嘛……但楚軒只不過是說出事實罷了,無法在形勢轉換的時候以較為溫和的方式進行權力更迭,這在家天下的封建時期是非常普通的現象,皇帝不到臨死之前,基本是不會放棄手中的權力的,哪怕他知道有人比自己更適合當皇帝。
而且,就算要傳位,皇帝也只會將寶座傳給他希望的繼承人,而非最適合這個位子的那個人,除了在三皇五帝時期,還沒有聽說哪個皇帝是自願禪位或退位的——雖然每個禪位或退位的皇帝好像都是“自願”的。
“不用安慰我了……就算這的確是時代的侷限性……
可是這樣的話,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我還有什麼理由要獲得聖盃?”
儘管楚軒已經替阿爾託莉雅找好了失敗的理由,但他也許是弄巧成拙了,阿爾託莉雅根本沒有因此而恢復精神,反而完全失去了前進的動力,整個人好像都變成灰白色了。
愛麗斯菲爾焦急地看著眼鏡反光的楚軒,心裡有些埋怨他為什麼要把實話都說出來,本來最強的Servant被他說得鬥志全無,已經變成了最弱的Servant,這還怎麼取勝?
倘若這次的聖盃戰爭不能取勝的話,她的犧牲就沒有任何價值了,而“引進”擅長戰鬥的魔術師“代打”的方案也等於宣告失敗,楚軒這個已經沒用了的贅婿很有可能會被趕出愛因茲貝倫家。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愛麗斯菲爾倒也不會如此擔心聖盃戰爭失利,假如她的犧牲能換來楚軒和伊莉雅斯菲爾一輩子的平靜而幸福的生活,那麼她絕對會高高興興地為了丈夫和孩子去死。
但是,她和她的孩子都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寶貴“財產”,被趕出去的楚軒絕對不可能再和女兒生活在一起了,甚至就連見面也不可能。
只有在這次的聖盃戰爭中獲勝,併成功完成第三魔法“天之杯”,楚軒和他們倆的女兒才會有未來,說不定她……也可以藉助聖盃的力量復活。
“阿爾託莉雅,你以為你是誰?是神嗎?是聖盃嗎?”
突然,楚軒再次直呼了阿爾託莉雅的真名,並冷冰冰地問出了諷刺意味十足的問題。
即使已經完全心灰意冷了,阿爾託莉雅也無法接受這種侮辱,她的臉“刷”地漲紅了,瞪起碧綠的眼睛怒視著楚軒,讓愛麗斯菲爾非常擔心她會在一氣之下殺掉楚軒。
不過楚軒卻一點都沒有慌亂,他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語氣淡然地繼續說道:
“就算你擁有紅龍的血脈,或者擁有神性,又或者乾脆就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但只要你不是全知全能的那一位,就總是會有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難道只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就要放棄自己的人生了嗎?”
阿爾託莉雅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憤怒之外的情緒,雖然她被人評價為“不懂得人類的感情”,但實際上除了在處理公事上完全不近人情之外,她的感情要比楚軒豐富得多,也更像人類得多。
有所觸動的阿爾託莉雅一直默默地看著楚軒,臉上的表情逐漸緩和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移開了視線,平靜地向楚軒詢問道:
“但是,即使是竭盡全力的我也依然如此無力,那麼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你可以做的有很多。
能力不足的話,只要提升能力就好了,不管是利用聖盃直接許願改變過去,還是利用聖盃獲得更加強大的武力,又或者是利用聖盃將現代的各種知識和技術——還有你一生的記憶帶回你剛拔出石中劍的時候,都可以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