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她最親近的貼身侍女夏香,就是她派她去與大哥接觸的。
夏香咬唇看了一眼憤恨的李凰熙,“公主,良禽擇木而棲,奴婢想要活得更好,還請公主見諒。”說完,即撇開頭。
“我們在湖州過的艱難日子你都忘記了?我還以為你可以共患難,誰知你原來只可共富貴。”李凰熙痛心道,猛然地衝上前去舉手給了這賤婢一巴掌。
夏香捂著被打疼的臉,眼中帶了幾分恨意,但昔日公主的威儀還是給了她極大的震懾,遂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公主,你那只是白日夢而已,奴婢就算出賣了公主那又怎麼樣?公主難道就沒有半分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公主,奴婢想要出人頭地,不想死。”
昔日熟悉的奴僕在這一刻展現真面目,那雙直視她的眼睛寫滿了想要飛黃騰達的意願,直到今天她才完全讀懂這個自小待在她身邊最久的侍女,她李凰熙居然一錯再錯。
李雲熙斂息起身,步步走向這昔日高高在上的長姐,從小到大她都深得父皇的寵愛,而她只比她小半個月卻處處要看她臉色,她李雲熙有哪樣不如她?
“大姐,二妹來給你請安了。”她故意用往日乖巧的聲音道,但那膝卻未屈下去。
“夏香與你不同,為什麼?二妹,那是我們的大哥啊,你居然害了他身首異處?”李凰熙轉頭看著這裝模作樣的二妹,抱緊長兄的頭顱嚴聲質問。
“為什麼?大姐,那就要問你自己了,憑什麼同為帝女的我卻要處處仰你的鼻息?大哥?一個嗣子而已,他是你李凰熙的大哥,卻不是我的大哥,復國?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李雲熙何必陪你們幾個瘋子去死?”李雲熙振振有辭地辯道。
看著她那可惡的面容,李凰熙奮然地舉手想要甩她一個耳光,“你這個大逆不道愧對列祖列宗的人,我今天代列祖列宗教訓你……”
李雲熙一把抓住她打下來的手,惡狠狠地看著她道:“打我?你以為你還有這個資格?我只是想要我應得的,有何錯?你以為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你以為父皇為何那麼寵你?那都是因為他愧疚,他自己都其身不正,上樑不正下樑歪,我不過是向父皇看齊而已。”
李凰熙原本憤怒的面容頓時就愣然了,她在說什麼?
看到長姐一臉的懵懂,李雲熙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揚手在她的臉上狠扇一巴掌,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面容道:“你以為憑父皇就有本事被太后召回京嗎?錯,大錯特錯,身為李家的皇子,他為了可以回京,為了榮華富貴將自己的愛妻獻給權臣,從而得到了回京的旨意,而你的母親,那位美名遠播大齊的美人卻不堪受辱在回程途中投進湖中而死的,難為你還一直持著帝寵而懵然不知,真真可憐。”
“胡說……”李凰熙喃語,最後大喊出聲,自地上爬起,用手指著李雲熙,“你胡說,不許你誣衊父皇的威名……”
“威名?我呸,這是我藏在父皇的書房親耳聽到父皇酒醉後說出來的,我何必拿來騙你呢?什麼帝后情深那都是騙世人的玩意兒?”李雲熙不留情地道。“只有你這個傻子才會相信。”
李凰熙這時候才想起父皇每每看向她時眼裡都有著歉意,還對二弟李芫極為寵愛,原來都是為了贖罪,可笑的是她居然一直沒有發現,看到李雲熙無半分悔意的臉,她確實是傻子,沒看出奴僕的本質,就連這庶妹也一直不瞭解,雙眼滿是恨意地道:“李雲熙,你也別得意,總有一天會讓你得到報應的,你出賣害死兄長,成為長姐的催命符,你會不得好死的。”
李凰熙那咬牙詛咒的聲音讓李雲熙的心房一顫,隨即,她又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就算有報應那又如何?李凰熙,我告訴你,我李雲熙不怕,不過只怕你沒有那個命看我得——報——應——”最後三個字她咬得緊緊的。
“好戲,真是好戲,蕭郎,我就說過這樣的好戲碼絕不能錯過,長樂,你看我對你可好?大齊滅亡,我還在皇上面前保你一命,可你卻意圖謀反叛亂,我現在也容你不得。”梁蘭鳶一整面容起身,昂著頭冷道:“蕭郎,既然長樂是你前妻,自當由你送她一程。”
若不是有李凰熙身邊兩個利慾薰心的女人投誠告密,她要應付她帶來的麻煩也不會這麼輕鬆,這一切都是天意。
蕭荇走近李凰熙,看著這個同床共枕三載的前妻,他的眼裡一點溫情也沒有,只有無盡的森寒佈滿眼底。
李凰熙恨恨地看著此生最恨的男人端過那杯毒酒走向她,耳裡聽到梁蘭鳶用特有的嗓音道:“李長樂,你要怪的就怪你自己,是你有眼無珠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