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待不了……”
周曉一張有稜有角的臉孔微微一抽,沉下臉來,“相爺讓小的到三公子的身邊是為了協助三公子行事……”話還沒說完,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瞬間就閃身到他身邊,一手掐上他的脖子,快到他來不及做出反應,惟有眼睛大張。
梁晏的臉上那裡還有在世人面前的優雅,那嗜血的面孔如來自地獄般,“周曉,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半句。”
哼,協助還是監視?他還不至於蠢到分不清。
周曉略有些喘不過氣來,三公子與相爺的微妙關係他至今都沒鬧明白,但明顯三公子更為恐怖,“三……公子……小的哪會亂……傳話,這次……的事……小的也不會……對相爺……亂說……”
沒直接點明是哪件事,但聰明人都知道指的就是忠王妃之事,三公子改變了原計劃之事並沒有向相爺稟報。
梁晏冷冷一笑,一手甩下週曉,“我也不怕你亂說話,別自視甚高,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看到周曉頹然倒地重重咳了起來,遂彎腰將人一把拽了起來。
周曉微微一愣,忙低下頭,看來自己的心思都瞞不過眼前這個年輕人,一邊是相爺一邊是三公子,自己要在兩者之間徘徊一定要選好一個點來站住,否則就是引火燒身了,不等他細思,三公子就給他遞了一杯茶,他一驚,忙雙手接過。
梁晏笑著拍他的肩膀,“嚇住了?本公子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試試你罷了,父親將你派到我身邊,我自然也要仰仗你的能力……”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頓時出現在周曉的腦海裡面,三公子這人的陰險程度不下於相爺,他在心中迅速地調整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認知。
另一邊廂的馬車裡面,孫撫芳一聽到李茴提及什麼賭約,忙追問,結果一聽到女兒誇下海口要三天祈雨的事情,急著訓道:“你怎麼下這種賭約,萬一沒雨呢?我們拿什麼來兌現賭約?凰熙,為娘以為你漸漸要及笄了就會想了,哪知你會闖出這樣的禍來……”
李凰熙忙道:“母妃別急,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有信心的,前些日子我在懷恩的寺中玩耍之時,誰知他寺裡面剛好住了個老先生自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預測天氣的走勢,我一時不服說他是騙子,誰知老先生卻道第二日必是陰天,女兒自然是不信的,誰知第二日果然就是陰天,這才知道老先生是有大學問的,後來聊到天災,老先生觀天象,說是六月初九必定會有雨,女兒掐指一算不正好是三天後嗎?心中有數自是不怕輸。”說完,嘻笑起來。
記得前世之時確實是六月初九下雨,為乾旱了兩年的湖州帶來了生機,那天是母妃死後的第三天,她因傷痛在靈堂前哭暈了去,隨之後就是病懨懨地躺在床上,正心煩意躁之時,外頭因為下雨,僕人都驚喜地大呼小叫,她卻是大聲斥責,隨之父王不許人大聲喧譁吵到她,因而這件事才會牢記在腦海裡面。
李茴卻疑道:“沒聽懷恩提及啊……”
“前些日子大哥又沒有與我到寺裡去,哪有機會聽到他說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個悶葫蘆,除了唸經還會什麼?正好,這次我就拉他到太守府前去唸經做做樣子,正好省了還去找什麼高僧的念頭,他不就是從小被高僧驚為佛祖的弟子轉世才被會被家族送到寺裡去的嗎?”李凰熙一聽到大哥置疑,心頭一緊,看來明天一定要去找懷恩對口供。
李茴的心七上八下的,但妹妹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怎樣?惟有按下,若到時真輸了再想法子吧。
孫撫芳的心情同樣的沉重,看著女兒的笑臉又責備不起來,女兒是皇家郡主想來就算輸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這樣一想遂放下這樁心事,嘆氣地挨著車壁,想到今天的經歷,一時間也怔茫了,撩起紗窗看了眼外頭隱隱可見的湖水,心中忽而一熱,如果就此死了,是不是能讓王祖業心虛繼而幫丈夫回建京?
李凰熙的目光落在母親那憂鬱的臉上,又看了眼那因乾旱而下降了不少水位的湖畔,莫非母親仍沒有放棄那個想法?心驚地硬擠著笑臉急忙將紗窗拉上,拉著母妃的手讓她看向自己,顧不上其他,忙一把抱住母親,帶著哭腔道:“母妃,您可知今兒個你是兇險萬分嗎?若女兒與大哥沒有去找您,您一定會受辱至死。”
孫撫芳輕撫女兒的手一頓,身子冰涼起來,女兒知道她到太守府去的真實原因了?身體的血液倒流。
李凰熙看到母親臉上的差愧漸濃,忙道:“母妃,您怎麼了?那王夫人下回邀您到太守府去,您千萬不能去,您可知他梁家打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那王祖業不過是人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