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事情,她就會獨自坐在那兒發呆,小臉兒繃得緊緊地,那個樣子她看了心驚,她是過來人,知道少女懷春是怎麼一個樣子?
心裡暗自著急,但又不能挑明瞭說她與梁晏的事情,心裡是暗自高興,這兩人若是能斷就儘早斷了的好,本就沒有可能成就姻緣的事情,沒得給自己添堵,只是看著她這個樣子,她心疼得緊啊。
趁機打發了屋子裡的丫頭出去做事,她坐在腳踏上湊近李凰熙,小心翼翼道:“郡主,梁公子這段時間連個間訊也沒有,證膽他那個人根本就不安好心……您也別記掛著他……”
李凰熙原本只是慵懶地挨在軟褥上,現在聽到姜嬤嬤的話,不由得神色一凜,坐直身子,瞭然地看著姜嬤嬤,母妃沒有發現的事情,姜嬤嬤卻是早已心中有數,嘴唇不由得嚅動了起來。
姜嬤嬤趕緊道:“郡主,您放心,老奴絕不會將這樣隱秘的事情外傳,王妃有孕在身更是受不得刺激,老奴希望您能懸崖勒馬,梁家的嫡三公子無疑是人中龍鳳,只是他萬萬不適合郡主。”
李凰熙扶著姜嬤嬤起身坐到她身旁,嘆息一聲道:“既然嬤嬤已知,那我也不隱瞞了,我與他也許曾經有過什麼,但現今這會兒卻是不再有任何的瓜葛,嬤嬤儘管放心。”
姜嬤嬤見李凰熙如此說,這一直懸著的心才悄然放下。
梁府,梁晏這些天來脾性是越來越大,隔著屋子有時也能聽到他斥罵犯錯的奴僕的聲音。
桓嬤嬤看著從內室裡面拖出來的犯了錯要杖責的小廝幾眼,眼裡有著擔心,小主子從來不這樣,一向都是冷靜自持的人,朝裡張望了幾眼,小主子到現在仍不待見她,想進去又有幾分躊躇。
迴廊上圈著雙手的葉紅魚眼含嘲諷地譏嘲了幾句,桓嬤嬤不悅地回了幾句,然後一臉陰沉地帶著侍女回屋子裡去,前段時間梁相在府裡大動干戈揪內賊,幾次險險地查到小主子的身上,好在最後都有驚無險,倒是查出了姚氏因為恨謝氏所出的三公子不為她孃家的表弟王祖業掩其罪證,所以故意假傳話陷害梁蘭鳶,從而讓老爺遷怒謝氏來報復。
梁相氣得要命,親自綁了大喊冤枉的姚氏到中庭,當著所有主子家僕的面扒了姚氏的衣裳狠狠甩了一頓鞭子,那鞭鞭都見血,一向養尊處優的姚氏何嘗受過這份罪,痛哭流涕地當眾哭了出來。
後來還是小主子說了一句,“看在五弟與七弟的面上,父親還是饒了姚側夫人吧,不然傳出去只怕也是丟了梁府的顏面,於父親更為不利。”
梁相方才甩下那條帶血的鞭子,下令將姚氏扔進柴房裡面禁閉一個月,不準請大夫,能熬得過是她的造化,熬不過就一張草蓆卷出去扔到亂葬崗。
一想到這裡她就撇了撇嘴,這姚氏就是挑事的主兒,死了也不足惜,不過這人倒是生了一對好兒子,偷偷地溜進柴房給姚氏送藥兼送吃的,姚氏一條賤命才最終保住了。
現在姚氏那對兒子對小主子是感激得要命,私下不斷示好,這可是好事啊,小主子又發得是哪門子的脾氣?她是百思不得其解,來回在屋子裡踱起步來,這個情形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突然靈光一閃,她猛然止住踱起的步子,朝自己的心腹侍女道:“去,將阿三與公子身邊的暗衛頭子阿大給我找來,要隱秘些,不要讓公子知曉。”
心腹侍女點了點頭,快速地掀簾子出去。
屋子裡的梁晏猛灌一杯悶酒,那個狠心的女人真是一點音信也沒有給他,她就真的那麼絕情地轉身離去?一直以來都是他追在她身後,雖然是他先給她冷臉的,但她就不會給自己低一次頭嗎?明明就是她對那個男人還餘情未了,他若不在乎她不喜她,又怎麼會對這樣一件事上心以至於介懷?
那個狠心的女人就不會反過來想想?
他不上門去找她,她也不會讓阿三給自己傳個話安他的心嗎?
想到她那天就真的那樣放手,他的手狠狠地捏緊手中的杯子,不期然,將杯子捏碎了,沒用運功護體,所以碎片兒扎傷了他的手,鮮血隨之流下來。
葉紅魚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自虐的一幕,迅速上前捉住他的手,將碎片細盡地挑出來,然後掏帕子將他的手中的血捂住,急道:“公子,你為何要這樣?我雖然不知道你因何事困惑,但是我記得當日見到的公子是英姿颯爽的,絕不是今日這樣的……”
梁晏定定看著葉紅魚那妖嬈的容顏,這張臉上現在滿是擔心他的表情,他無聲地笑了,突然,另一隻手迅速鉗住葉紅魚的下巴,冷笑道:“你現在是在擔心我嗎?你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