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葉紅魚的下巴受制於他,只能抬頭看他,下巴的疼痛,她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就那樣笑看著梁晏,“公子,你與我相識有段日子了,多多少少會有幾分感情,再加上,你需要我,我焉能不關心你?醫者父母心,這可是你們大齊人常掛在嘴裡的一句話……”
梁晏一把將她拉起來,斟滿了一杯酒遞給葉紅魚,挑眉笑道:“那就陪我喝酒。”
葉紅魚坐在他身旁,一雙媚眼斜睨著他,“我若喝了,你就會高興?”
梁晏沒有答,而是往旁邊的靠褥上一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葉紅魚也嫣然一笑,仰頭幹盡這杯酒,然後亮出空酒杯,一手抓著酒壺往酒杯裡面斟酒,然後傾身倒在梁晏的身上,有些痴迷地看著他令人陶醉的容顏,“公子,紅魚侍候你喝酒,可好?”
梁晏看著她遞過來的酒杯,沒有拒絕,接過同樣一乾而盡,隨即笑了出來,葉紅魚也跟著大笑出來,你來我往的,一壺酒見底了,梁晏隨之又大喊著讓人上酒。
桓嬤嬤趕過來的時候,只在簾外微微掀簾往裡面一看,自家小主子正與葉紅魚暢飲,兩人笑語不斷,姿態看似親密,屋子裡的酒香醉人,她定定地看了半晌,然後放下簾子轉身離去。
“嬤嬤,不上前去阻止嗎?那葉紅魚畢竟是外疆的女子,萬一公子喝醉了,寵幸了她的話……”心腹侍女道,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嫉妒,她的聲音又快又酸。
桓嬤嬤一抬手製止她再說下去,阿三的嘴很硬,似乎真認了李凰熙為主,無論她怎麼問,他都不松嘴,還找藉口速速離去,不過阿大就好辦點,只幾句話,加之今天看到的這一幕,她頓時明白小主子是與李凰熙鬧了彆扭。
她的嘴角冷冷一笑,“公子若是寵幸了葉紅魚,那也是葉紅魚的造化,你傳我的命令,今兒個不許人打擾他們。”
那侍女領命下去,但離去前仍不甘地問了句為什麼?
桓嬤嬤看了看外面陰暗的天色,“公子就算要了葉紅魚侍寢,葉紅魚仍然什麼也不是,她與李凰熙不同,那個女子能左右公子的喜好脾氣,公子會為了她拋棄一切。”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事情,當年主子不就是一例,明知那個男子的身邊女人無數,並且個個都如狼似虎,她還不是拋下白家女子的身份下嫁,付出一切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思及此,她的手就緊握成拳,絕不能讓這一幕再重演。
忠王府梧桐院,此時卻是有幾分劍拔弩張,李茴初時像一股風一般地吹進來,臉色不太好看地瞅著妹妹,然後看似冷靜地問她,對於這樁突然從天而隆的婚事,她怎麼看?
李凰熙此時卻是抬頭看著他,道:“哥,用晚膳了嗎?我讓人去煮點端上來……”
她正要揚手,李茴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冷聲道:“我不餓,凰熙,別顧左右而言他,你希望我娶杜語喬嗎?是不是為了懷恩?”
他似乎有幾分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在她的心中,他不及梁晏,難道現在連懷恩也不及了嗎?
她有什麼事都會與梁晏商議,而他卻有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她接下來打算做什麼,那天自甘薯事件獲釋回到家後,將前因後果一串連,他頓時就明白,妹妹是有意要給機會蕭荇下手,然後打擊他,而梁晏一早就知道,惟有他卻傻傻地一無所知,那種挫敗的感覺讓他的心揪成一片,夜夜都不得安眠。
從小到大,他什麼也沒有,是敬王府的庶出棄子,他還記得生母領他出敬王府到了忠王府,連頭也沒有回就上轎離去。到了忠王府,忠王夫婦不喜歡他,後來只有她這個妹妹願陪著他,與他說話,關心他,因而他甘願圍在她的身邊轉,只因她是他的太陽。
只因那是懷恩孃的願望,她就甘心讓他犧牲去娶杜語喬?
猶記得忠王妃笑臉盈盈地道:“茴兒,太傅夫人開口提的婚事,可是好姻緣呀,凰熙見過杜家小姐,也是贊好,母親也不希望你錯過……”
當時他的腦海一懵,只有那句“凰熙見過杜家小姐,也是贊好,”的話在腦海裡面打轉,妹妹去見過了所以回來就認為這樣的女子他要娶回來?他的胸中頓時火冒三丈。
李凰熙看到他眸子裡似乎有受傷的情緒,心中一驚,忙拉著他坐到自己身旁,“哥,你怎麼會這麼想?懷恩歸懷恩,你是你,我又怎麼會厚此薄彼?你若不同意,那就做罷,我去回覆母妃,親自向吳姨請罪……”
李茴聽到妹妹這著急解釋的聲音,心裡才好過一些,這時候他又恢復了一貫溫和的表情,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