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嬤嬤的力道有多大,只能用雙眼恨恨地看向這個老太婆,一向最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老太婆。
李凰熙沒有喊住姜嬤嬤,而是看向冬青,冷聲道:“冬青,當日我問過你的話,你可還記得?”
冬青的臉一愣,去年她到郡主身邊侍候時她的問話,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依著本心去行事,現在想起卻是一臉的發燙,臉色更為蒼白起來。
李凰熙看了一眼蒼白臉色的她,冷冷一笑,“我說過,若你有一天起了歪心思,我絕不會饒了你,現在我哥娶親在即,冬青,我是萬萬不會留你待在忠王府裡面,給你找了婆家,已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就因為奴婢只是奴婢,所以沒有資格靠近小王爺嗎?”冬青終還是抬頭帶著一絲不忿地道,“出身不是奴婢可以選擇的,只是奴婢的命沒有郡主好,沒有杜太傅府上的千金好,所以奴婢連愛慕的資格也沒有嗎?”
姜嬤嬤狠狠地看過去,這個冬青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用這樣的態度與郡主說話。
李凰熙起身走近冬青,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與她對視,透著紅亮色澤的嘴唇吐出的卻是冰冷的字句,“你真的認為自己失敗的原因在於你是奴婢的身份嗎?”
“難道不是?”冬青鼓起勇氣道,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郡主,奴婢沒有不自量力地想要成為小王爺的正室,若是郡主記得昔日奴婢立的功勞,那就讓奴婢伴在小王爺的身側就好……”
“冬青,你到現在仍沒有看清事實?”李凰熙不禁嘲笑道。
冬青雙眼戒備地看著她。
“當日我就給過你機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隔一段時日就偷偷地到大哥住的院子去接近他,以我的名義送吃的次數可不少,本郡主並沒有阻止你,就是看你能不能讓大哥動心,那會兒可還沒有杜姐姐的出現,”李凰熙臉上的嘲笑更濃郁,手指甲也狠狠地刺進冬青下巴的肉裡,“可惜,你不能令大哥動心,他一次也沒有在我的面前提起你,更不用說主動討要你去伺候。冬青,本郡主是萬萬不會讓你成為他後院裡面的那顆老鼠屎。”
李凰熙的嘴角噙了一抹莫明未測的笑容,冬青感到下巴一陣刺疼,頭腦還沒有想明白,沒一會兒,郡主甩開她的下巴,大聲吩咐人掀起簾子。
她下意識地轉身看去,站在簾子外的人不正是李茴嗎?
他皺緊眉頭看向她,眼裡有著一抹不掩飾的厭惡,看到這裡她不禁跌坐在地,他都聽去了自己的話,知道她是有意要離間他與未來的郡王妃,眼睛一閉,終究止不住那傾洩而出的淚水,只能帶著濃濃的泣音道:“小王爺,奴婢不是有意要這樣做的……”
李凰熙沒有看向她,這樣存了壞心腸又要心抱幻想的女人,很傻很可恨,她彷彿看到那一個跌落在庵堂階梯上的女子,身上的那個血窟窿不停地流著血,飛蛾撲火的愛情也是要用腦袋的,不然終要付出代價。
她指著那個哭泣不已的侍女問著自家大哥,“哥,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李茴一臉茫然地看著妹妹,這個侍女他認得,可不代表他有興趣知道她的名字?
當李凰熙那樣問的時候,冬青一臉希冀地看向李茴,這麼長久以來的接觸,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哪知道卻看到他皺緊眉頭,一臉淡漠地道:“凰熙,別鬧了,我哪知道這個侍女叫什麼?既然她是如此包藏禍心之人,直接就攆她出府得了,看了都嫌惡心。”
噁心?
這是他對自己的觀感,冬青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一臉英俊的小王爺,從情竇初開之際,她就戀著他,可換來的卻是這兩句傷透人心的話,此時,她的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李凰熙一旋身坐回主位,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同情,朝那名一直愣在那兒的漢子道:“你現在就領著她回去吧,她好歹在我這兒侍候了一場,你給本郡主聽著,娶了她就要儘量對她好一點,本郡主可不希望聽到你虐待她的風聲傳進耳裡。”
那名漢子忙不迭地點頭,以他窮苦人出身的身份,要娶到冬青這種長相標緻堪比小戶人家千金小姐的大侍女,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郡主,奴婢不願,不願啊……”冬青看了眼一臉驚喜的漢子,滿臉的不甘心。
“冬青,你也給我記著,你的賣身契還捏在我的手裡,若你敢逃走,我就報官處理,逃奴是什麼下場不用我再教你。”李凰熙面冷聲也冷地道,“不過你也別灰心,等你與他生下了孩子,本郡主自然會將你的賣身契還給你。”手一揚,“好了,拉你的妻子一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