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臥病在家,身子可好些了?”
梁博森並未將梁晏出京與遇伏一事向外宣揚,連隆禧太后都瞞著,只說病了,所以此時隆禧太后才會如此一問。
“臣侄的病方才有了起色,這不,趕緊進宮來見姑母聊表孝心。”梁晏笑道,目光瞟向梁蘭鳶與李凰熙,故做不明地道:“二姐與表侄女這是怎麼了?剛剛進來時就聽到什麼不守婦道的話?這是何意?”
梁蘭鳶防備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梁家人不可能站在她這一邊,這梁晏非善類,心中正在苦思計策,哪知李凰熙卻是又一次指她與蕭荇的私情,心中大恨。
隆禧太后不想議論此事,正要岔開話題,哪知梁晏卻道:“這就是二姐的不是了,你與蕭公子之事我也有耳聞,本想著二姐自重不會有事,哪知二姐卻與蕭公子有了瓜田李下之嫌,他連你的臀部長了兩顆痣的事情都知道,唉,二姐當潔身自好才行。”
“你,梁晏,你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樣誣衊我?”梁蘭鳶指著梁晏怒喝。
梁晏雲淡風輕地睜眼無辜道:“這可是蕭公子親口與我說的,當時我還為因他敗壞二姐的名聲賞了他一拳,哪知二姐真是個不自重的人,身為人弟我豈能幫親而疏理,這可有違君子之道。”最後不忘語氣深長,一副痛心的樣子。
原本有心偏幫梁蘭鳶的隆禧太后立即怒目看向梁蘭鳶,她早已告誡過弟弟與梁蘭鳶,蕭家掌兵權,他們梁家是不能與其結姻親,不然會逼得李齊皇室與他們魚死網破,真個鬧起來沒有一方能得好,大齊完了,他們梁家也就完了。
梁蘭鳶這回大氣都不敢喘,勾引李盛基之事姑母是應允了,但她與蕭荇私下的來往姑母是不許的,急忙給鍾滿之使了個眼色。
“太后娘娘……”鍾滿之會意地柔聲喚了一聲。
“你給哀家閉嘴。”隆禧太后不顧之前的寵愛朝鐘滿之怒喝了一句,最後看向梁蘭鳶,“與蕭家小子之事你就此給我切斷……”
“這樣不乾不淨的女人,皇祖母還要硬塞給我父王嗎?”李凰熙立即問出聲。
隆禧太后的目光犀利地看向李凰熙,將近兩年的時光沒有見到她,現在一見這丫頭沉穩了不少,模樣長開來更是豔麗萬分,只是她似乎不再懼怕自己,這個發現讓她的心裡相當不舒服。
皇帝抬腳進來,除了坐著的隆禧太后之外,眾人忙跪下相迎。
李凰熙忙又將剛才那句話說了一遍,皇帝詫異,然後皺眉看了一眼梁蘭鳶,順帶不滿瞟了一眼鍾滿之,“母后,豈能將這樣的女子許給三弟?我們到底還是不是您的親生兒子?”
因為鍾滿之,皇帝與太后有過幾次口角,母子倆的關係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再加之那個小皇子的誕生,更是讓兩母子的摩擦進一步加大。
“沒人說要將她許給三兒,你著什麼急?”半晌之後,隆禧太后才不陰不陽地說了這句話,雙目甚至不滿地看了眼梁晏,梁蘭鳶這醜事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口,把她的計劃都打亂了。
“那就好。”皇帝道,“對了,過兩天是皇兒的百日宴,還請母后界時一定要出席。”
隆禧太后支吾兩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那個皇孫她是怎麼看也不滿意。
事情到了這地步,皇帝想要說的說完後即咳著讓人扶回去了,李凰熙正要磕頭跪安,隆禧太后終是有幾分虛弱地道:“所有人都出去吧,凰熙留下。”
鍾滿之皺眉看了眼李凰熙,現在才發現太后似乎對這公主有些特別,為此還第一次趕他出去。
梁晏含笑地暗中與李凰熙視線一交,然後就優雅地步出殿外。
梁蘭鳶則是狠狠地剜了一眼李凰熙方才離開,她若再遲些天回來,她就能搞定與忠王爺的婚事,這可惡的女子回來得真不是時候。
“你上前來。”等四下無人時,隆禧太后冷漠地道。
李凰熙聽令行事,聽令地執起硃砂筆聽太后口述回批奏摺,這就是她這回進宮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普今天下,只有她的字能完全與隆禧太后相似無人能辯,而隆禧太后中風的情況日益嚴重,她又不想讓人猜度她的病情從而令京師不穩,所以才會連下三道懿旨催她進宮。
所以說現在她對她有用得很,又豈會要她的命?
“你還在怨哀家?”隆禧太后突然停下回批的內容,朝她問了這一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孫又豈敢埋怨祖母?”李凰熙恭敬而淡然道。
隆禧太后定定地看了眼她成熟不少的面容,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