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妃翟衣,正由許嬤嬤梳頭,沒好氣地道:“娘娘的旨意來得那麼倉促,誰個有準備?好了,王爺,你就別嫌了,華,給王爺更衣。”最後朝侍女喚道。
與父母院子裡的忙亂相比,李凰熙這兒卻有條不紊地準備著,姜嬤嬤親自挑了一淡藍湖水綠的宮裝,穿在李凰熙的上倒也頗為合適,穿戴整齊後,再給她上宮廷高髻,嘴裡唸叨著:“倒是給郡主一語言中,太后娘娘真的在金鑾接見王爺……”
李凰熙不置可否,這位皇祖母的她還是把握得頗準的,這是在她意料當中的,她一家子初初進京,就是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殺她一家一個措手不及,這位皇祖母還是頗為冷的,對親生兒子及孫女都要挾著雷霆之勢,果然最是無帝王家。
夏香舉著一枝華麗的朱雀簮子,“郡主要不帶上這個?”
李凰熙一瞧,隨即擺手,“不要弄得這麼華麗,嬤嬤,簮上一朵絹花並幾個花鈿即可。”
“郡主,會不會太素了?”姜嬤嬤道。
“這樣就好。”
這頭一次在隆禧太后面前露臉,她不想弄得太花俏,不然這個皇祖母的疑心必重,她現在對她可不見得會有多少感,孫女而已,她一抓還是能抓到一大把的,她不會是她希罕的那一個,不過就快了,她會用得著她的。
此時,她的嘴角冷冷一笑。
隆禧太后賜下的那幾個妾侍也得以進宮,早早就領著自己所出的庶女在中庭等著,李盛基扶著孫撫芳小心翼翼地出來,眾妾侍一看見都暗咬嘴唇,帶著嫉妒低頭行禮。
錢姨娘不屑的暗地裡冷哼一聲,關姨娘側目一看,掏出帕子抹了抹嘴角。
李凰熙牽著李芫的手與李茴一道自右手邊的迴廊走過來,上前給父母問安後,李盛基見人到齊了,即下令上馬車準備到皇宮去。
女眷齊齊上馬車,李盛基與李芫卻騎著馬在前方,李凰熙撩起紗簾子看了看,然後感覺到頭上一重,她伸手摸了摸,是一隻流蘇百合花簮子,“娘,你這是?”
“這是到宮裡去,太素了不好看,這簮子你帶上剛剛好。”孫撫芳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看到小兒子還一臉睡意,著嬤嬤看好,即拉著女兒的手,“凰熙,母妃仍擔憂著,萬一你皇祖母不買賬怎麼辦?你不知道你皇祖母她……”昨女兒說的話她一夜翻來覆去也沒有想個明白。
李凰熙抽出手輕輕地拍著母親的手,“母妃,你只管安胎,什麼事也不要管,都並給女兒即可,母妃,女兒只要你好好地活著。”
孫撫芳眼裡有著感動的淚花在打轉,輕撫著女兒的秀髮,不再多說什麼,心中卻做好了無論如何也要護著女兒的決定。
金鑾於李凰熙而言並沒有太多的印象,上一世時她只在這兒看著父皇登基稱帝,但這兒也是父皇殯天之處,再見時,只看到龍椅丹陛下的那兩隻仙鶴高昂著頭,而支撐大的柱子上盤著威嚴的金龍,頂上還有祥龍圖案,一切都是那樣的金壁輝煌。
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面容嚴肅,可眼睛卻是略有渾濁,還微微有些走神,聽到忠王跪地三呼萬歲都仍沒有回應,後頭的簾子裡面傳來輕咳聲,他方才回魂,待看清丹陛下面跪著的是三哥,臉上才浮起一抹微笑,“忠王平。”
李盛基這才起躬而立,在百官之首的靖王掃視一眼,一臉鬆弛的肌因不悅而一顫一顫的,耳裡聽著這三弟自謙後悔的話,心裡更為不爽,兩眼朝龍椅後看了看,沒看清隆禧太后的表,但仍西林黨人中威望極高的林大學士看去,示意他出列發難。
林大學士一張老皺的臉一直暗暗打量著忠王,藍耀宗極力向他推薦忠王,說是比靖王更適合為君,今一見倒有幾分風度,只是能否比得過靖王還言之尚早,一看靖王打眼色,他即出列道:“皇上,太后娘娘,臣有本要奏。”
“准奏。”皇帝的眼角微微看向簾後的隆禧太后,見到她微微點頭,方才趕緊道。
“聽聞忠王進京之時百姓頌揚,還有忠王離開湖州之時百姓還送了感恩傘,不知可有此事?”林大學士轉頭看向李盛基道。
李盛基點了點頭,隨即道:“那是百姓一番心意,本王若不接受豈不是寒了人心?”
“太后娘娘下旨讓忠王在湖州思己過,可忠王在湖州的一系列行為足見並未履行太后的旨意,忠王到處鑽營,可見其心並不在正道,只知一味結黨營私……”林大學士義正辭嚴地道。
李盛基的臉色瞬間難看,手腳有些無措,這不是有利於民生嗎?怎麼到了這林大學士的嘴裡卻成了這樣?
林大學士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