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熙將經過與打算說了個明白後,他這才減輕了不少內疚,待得回到府裡後,李盛基與孫撫芳也少有的共同迎他回來,孫撫芳更是著人擺放火盆,讓他跨過去,讓人用柚子葉撒水卻掉晦氣,“好了,以後必定會否極泰來的,茴兒,我已讓人備好了熱水,你先去梳洗一番吧。”
這樣的孫撫芳讓李茴的眼裡蒙上了一層霧氣,自從過繼到了忠王府,他對母愛的渴望是極其強烈的,只是他過繼時已懂事了,孫撫芳也賴得與他培養什麼母子親情,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他的心為此沒少難過,但只能用一副聽話的兒子的面具來掩飾內心的空白,直到李凰熙出生,他才感受到親情的存在。
沐浴過後,李茴方才與坐下來與一家人吃飯,這一天填補了他近二十年來親情的蒼白,待得只有兄妹二人坐下來品茗之際,這才掏出了一大疊銀票,看到李凰熙睜大眼睛,遂摸著頭道:“反正我雙沒有什麼大花銷,妹妹幫我存起來吧,等我哪天有需要了再向你舀,省得我亂花銷惹下禍事。”
李凰熙知道他這是不會要回這一筆金錢的,窩心之餘又隱隱有著心疼,這一筆錢她是無論如何不會要的,不過現在卻不能拒絕掉,不然傷的就是大哥的心,遂將檀木盒子蓋上遞給姜嬤嬤,“嬤嬤,你收好,這可是大哥討娘子的本錢,不能丟了,知道嗎?不然我可是要動怒的。”
李茴一聽她說什麼討娘子,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凰熙……你在瞎說什麼……”
李凰熙掩嘴一笑,“哪有瞎說?大哥將至及冠之年,娶妻生子那可是正常的很。”
一旁穿青衣的侍女趕緊上前抹桌子,還關心地問,“小王爺可有燙著?奴婢這就去差人到小王爺的院子裡舀衣裳……”
他尷尬地搖搖頭,隨便看了眼這個有著杏花眼的侍女,有點印象又想不起來,“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你好像不是伺候凰熙的……”
“奴婢叫冬青,原是侍候二郡主的……”冬青抓著這個機會趕緊自我介紹,難得小王爺肯正眼看她,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
“雲熙的侍女?”李茴疑道。
李凰熙親自給大哥再斟了一碗茶,瞄了眼喜上眉梢的冬青,簡單扼要地將前段時間發生的事與大哥說了一遍,直聽得李茴怒氣橫生,那對母女實在太過份了。
李凰熙卻是轉頭看了眼外頭的北風,若不是有前世臥床半年回京的記憶,她不會疑心到自己這臥床是那麼的可疑,及至後來與蕭荇成婚三載都未有所出,給她看診的御醫不知凡幾,都說是那一年落下的病根,還隱約說她似乎中過某些隱晦的毒藥傷著了子宮,做母親的希望很渺茫,當時聽聞沒少痛苦悲慟,疑心了很多人,惟獨沒有疑心李雲熙。
只是前一世她們未做絕,今生卻是想要她死,人之一念即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這一年,忠王府卻迎來了等候了多年的使者,當那個持著太后脀旨的使者到達時,忠王府那斑駁的中門才開啟,李盛基領著一家上下沐浴點香接旨,下人都跪地相迎,場面極其的隆重。
使者宣讀太后脀旨,“……哀家日夜思念忠王……先皇託夢於哀家……特宣忠王李盛基回建京……”
等了又等,才等到母親的赦免,李盛基痛哭流涕,大喊著“兒臣不孝”的話接過使者才中的脀旨,這才抹去淚水著妻子給使者留飯,又是讓人備下雪花銀當賞賜,“本王這兒窮山惡水,還請笑納……”
那使者推卻了幾次後欣然收到袖口,然後拱了拱手即去用膳。
李凰熙起身時,美眸斜睨了一眼父王,只看到他的臉似哀傷,但嘴角卻微微翹起,可見內心的狂喜已到達了極點,果然,待使者走遠,一眾侍妾遣散,只有父女二人在時,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笑聲有著一掃鬱悶後的狂喜,一手持脀旨一手拍女兒的肩膀,“凰熙啊,這次也是多得你,他日回京父王也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李凰熙隨口謙虛了幾句,當然少不得要叮囑父王收斂一點。
李盛基尷尬地咳了咳,“回京的日子就在這幾天,你也回去收拾一番吧,”想了想,又道:“其實也沒啥好收拾的,回京後父王再給你添好的。”這裡的一切他都不想帶回京去。
李凰熙有點受寵若驚,父王這樣的父愛表現是極其少見的,搖了搖頭,看他高興也不潑他冷水,福了福才旋身走出去,在迴廊處看到姜嬤嬤正在等著她,吩咐道:“回去收拾東西吧。”
“王爺不是說回京後要置辦新的嗎?”姜嬤嬤是李凰熙的心腹,自然能留在外面聽到裡面的動靜一二。
李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