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小公主頻頻感激地看著她。
文遠征看了眼這架式,理王妃過了來,自己留下來用膳似乎就不大妥,若只有李凰熙一還自在些,權當是君臣同宴共商國事,現在這場面自己不宜留下,遂趕緊起身告退。
李凰熙也沒有強留他,揮手讓他先行離去,是她一時疏忽還有大嫂等女眷,一個外男到底不合適。
杜語喬這才自在一些,看到李凰熙仍抱著壽康公主,遂趕緊將兒子交給一旁的奶孃,上前將壽康公主抱下來,颳了刮她的鼻子,“沒看到你大姐的身子欠安嗎?你還好意思坐那麼久?”
壽康公主這才後知後覺地趕緊向李凰熙道歉,大姐的身子之弱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一個孩子我還抱得動,大嫂這是小題大做了。”李凰熙笑道。
杜語喬卻沒有笑出來,“我也是懷胎生過的婦人,凰熙,你這身子真不大妥,哪家的婦人坐胎會如你這般?”一時情急,竟是沒用敬語,一如多年前那般地直呼她的名字。
李凰熙也知她是真心為自己好,帶著一抹慈母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為母則剛,我總會讓它出世到這世上看一看,走一走。”
杜語喬心知勸她,她也不會聽的,反之如果是自己,怕也會這般選擇,再者他們夫妻恩愛卻要迫於這形勢天各一方,到底是招了老天爺的嫉妒,“世上沒有相愛的夫妻偏能相處一世互看兩厭,你與駙馬情深一片卻要被這國事所拖連面也難見。”
李凰熙拍了拍她的手,沒再多說什麼,這些話聽個一兩次猶可,多聽於身心無益,而且她從來不怨天尤人,一切都是命中使然,“用膳吧。”
杜語喬也知道自己失言,忙住嘴,將過手後執筷子給李凰熙布了好幾樣營養美味兼備的菜餚,無奈李凰熙用了三分之一就沒有胃口,她心底不禁憂心起來,再美味的菜也難以入口。
因她是生產過的婦人,不但是嫂子又是正一品親王妃,所以皇帝讓她陪住在甘露宮,一來令李凰熙開懷,二來下人照顧不周的地方她是過來人自是明瞭知曉。
所以杜語喬在甘露宮是住了有一段日子了,連李茴歸京也沒有回府理事,夫妻倆只能在宮裡匆匆見上一面,李茴心疼妹妹,哪會有怨言,見面就囑她一定要將李凰熙的身子放在首位。
就連在寺裡的大哥也隔過幾日就來信問候李凰熙的身體,她也一五一十地向大哥說道。若換成旁人對於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李凰熙怕是要嫉妒萬分的,便她卻沒有興起那妒心,就算沒有這些叮嚀囑咐,她與李凰熙的交情也異於旁人。
夜裡,李凰熙又一次下身出血,杜語喬趕緊讓太醫進來診治,更是一臉焦急,好在險險渡過,私下詢問太醫,太醫也只有嘆息開單的份,她的心更是沉到谷底。
一日,李凰熙逗弄了一下李朝,“朝兒是越大越可愛,等週歲時必要辦場盛大的宴席賀一賀。”
坐在一旁親自給李凰熙腹中胎兒做小衣的杜語喬笑道:“他父王也是這個意思,公主你還是離她遠點,他現在抓著什麼東西都要狠命地拽一下,待會兒怕是不安份地要抓你身上的耳墜。”
她提醒的話音一落,兒子就抓上了李凰熙那寶石做成的耳墜,李凰熙呼了一聲痛,她趕緊想上去掰開兒子的手,哪知李凰熙抱起孩子哄著他放下自己的耳墜,讓他玩別的物體去。
“我看紅了沒有?”杜語喬急忙看向李凰熙的耳朵,只見上面有些紅腫,不禁沒好氣地輕拍兒子的小胖手,看你還惹禍,“公主,我去拿藥過來抹一抹,都是這小子不知輕重……”
李凰熙笑著阻止她,“大嫂,坐下,沒大礙,就扯了一下也不是很痛,朝兒還是孩子呢,哪知道個輕重的?”
杜語喬仍用手給李凰熙揉揉耳朵,沒少笑罵自己那個在一旁傻呼呼的兒子,眼裡卻是一片疼寵之意。
李凰熙看在眼裡,這就是母親與兒子的親情,最近她想了很多,自己強求要生這個孩子,就怕到時候生產那一關能不能捱得過去,若不能,無論如何要為孩子安排妥當後路,只是這麼一些她的眼神就黯然下來。
杜語喬察覺,沒有再嘻笑怒罵傻兒子,李凰熙的心事她多少明瞭一些,只是沒到那個地步她不好開口,也怕她心存陰影那就糟了。
“大嫂,別把我當瓷人兒。”李凰熙笑語,握著她的手不讓她再忙乎,“我們姑嫂說說心理話,你也知我這胎是個什麼情形,我怕自己會有個萬一……”
“呸呸呸,公主莫說那些個不吉利的。”杜語喬那大家閨秀終也學那些村婦般呸了幾聲,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