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知道這訊息時也比較早,這還是在二皇子府做客時二皇子刀刻意透露給她的,當時那位一向看來很仁和的二嫂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看著她,“五弟妹,楊朵朵這回真是有夠卑鄙的,聽說皇上已經第一時間去看她了,怕是會有不利於你的訊息。五弟妹,你放心,二嫂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當時聽這話時,她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與她並未深交的二嫂會站在她這一邊,她若真相信那就是傻瓜一個了,這些話說來於她不過是不痛不癢,關鍵卻是這二嫂正等著她回去與夫婿大鬧一場,最好她的丈夫再掉轉槍頭與明禎帝鬧,直接就可以對上明禎帝兄妹二人,矛盾一再激發,新歸來的五皇子的日子就會不好過,這是可想而知的。
“公主,回去一定要問清駙馬爺,無論如何不能妥協娶了那楊朵朵……”回程的馬車裡夏荷擔憂又氣惱地道。
李凰熙卻是歪在迎枕上閉目假寐,手指卻轉著另一邊腕上的鐲子,楊朵朵自殺是假,要逼帝王同意她嫁給阿晏卻是真,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明禎帝的態度還能否像那晚那般,她吃不準,這人心最是易變,帝王也不例外。
生在帝王之家的李凰熙對於這些個帝王心思是一吃一個準。
楊府裡一片愁雲慘淡,楊朵朵兩眼無神又無力地攤在床上,她的手腕上還纏著紗布,藥味在這個院子裡遲遲不散。
嘉元公主坐在女兒的床邊,淚水一直不停,“我可憐的朵朵,你怎麼就能撇下娘,那麼狠心就割脈自殺了呢?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娘是白疼你了……”忍不住罵了女兒幾句,眼淚卻是不要錢般地掉下來。
拓跋晏隨明禎帝走進來時就看到這一幕,隔了將近有十年光陰再見這姑姑,他的瞳孔就是一縮,嘉元公主老了些許,只是凌利的眉眼彷彿當年初相見,她現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看了也只是覺得可笑至極。
他不知嘉元公主這一套,卻有人會吃。
明禎帝有些怔怔地看著妹妹,她這般嚎啕大哭,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現在見著心隱隱地抽痛,彷彿看到母后臨終時拉著他們兄妹倆的手說著臨終遺言的樣子,她再不好,不也還是他嫡親的妹妹?
想明白這心事後,明禎帝上前心憐地給妹妹抹去淚水,“哭什麼?朵朵如何了?”
嘉元公主感覺到兄長給她擦淚水的輕柔動作,不可置信地抬起淚眼緩緩回頭看著他,這回流下的兩行清淚真實了許多,“皇兄,您終於來了?妹妹以為……”未竟的話語卻道出了她的小心翼翼。
明禎帝的心中一酸,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頭,你再不濟也還是我的親妹。”
陪在一旁的楊右相面龐不由得抽搐起來,拳頭卻是暗暗地握緊,好一副兄妹情深的畫面,真是看了令人噁心。
在床上躺著的楊朵朵似乎被人遺忘了,她悄然拿眼提醒母親別忘了她,無奈母親的眼裡只得到皇舅沒有她的存在,她的心又是一陣懊惱,微微扭頭,看到拓跋晏時,綻開一抹虛弱的微笑,“五表哥,你來了……”
拓跋晏聽到這虛弱的聲音,方才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一張白如紙的臉絲毫沒有讓他產生同情之感,只有深深的厭惡,他到底哪裡讓她產生了綺念?如今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非要用這樣下三流的三段來逼他?
沒錯,就是下三流,初初聽聞她昨兒夜裡割脈自殺今晨被救的訊息時,他有幾分驚愕,隨及很快就想明白了,她在耍什麼伎倆,被人算計的滋味不太好受。
他不去理會楊朵朵期盼的目光,而是執手嚮明禎帝道:“父皇,您讓我來看錶妹,我已看了,兒臣受封開府在即還有要事處理,請恕兒臣告退。”說完,轉身欲走。
楊朵朵一看到他不留情地要走,掙扎著從床上想起來留住他,哪知身子弱起不來,只能趴著床沿,啞聲道:“五表哥,別走,別扔下朵朵不理,五表哥……”聲音漸漸悲悽。
若不是坐在床沿的嘉元公主聽到她的聲音回過魂來攔住她,她必定要摔到床下,那張小臉越發蒼白,緊皺的眉間,兩行清淚,將一個為挽留愛人不惜一切的女人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朵朵?”嘉元公主驚呼一聲。
“娘,您去跟五表哥說,讓他不要走,好不好?娘,朵朵救您了,救您了……”楊朵朵聲淚俱下地求著她的生母,隨後又轉向一旁的明禎帝,“皇舅,皇舅,您一向最疼朵朵,您幫朵朵說句話好不好?五表哥他一定會聽皇舅的……”無力的手急切地去拉她舅舅的手。
楊右相看到這樣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