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腳踏上把頭靠在母親的膝蓋上,“娘,您就成全女兒的一片痴心吧,同時這也是你與皇舅解開心結的好機會,女兒一定能搏得五表哥的愛意,看他對他那個嬌弱的娘子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個好人。”
憧憬著未來的幸福,她在母親看不到的地方笑得很是燦爛,只是想到心上人身邊的女人,她的秀眉又皺了起來。
半晌,“你容娘再想想。”嘉元公主皺緊眉頭道,“這段時間你不要再出門,現在那個南齊女人已經穩穩佔據了正室之位,你再蹦躂,這位置都輪不到你。”
楊朵朵得到母親這句話,今晚受挫回府後露出第一個笑容,“女兒聽孃的。”心中給自己暗暗打氣,她輸了一仗不要緊,還有翻盤的機會,至於那個南齊女人,別說她只是在皇子正妃的位置上,就算是處於後位上她也能把她拉下來。
她的眼裡閃過必勝的光芒。
此時的李凰熙打了個哈啾,鼻子癢癢的,身子卻懶懶地不想動,因為之前的嘔吐,丈夫將她身上的髒衣脫了下來,讓她仰躺在床上給她揉著泛酸的胃部,其間還不忘灌了她兩碗醒酒湯。
“冷了?”拓跋晏上床將不著寸褸的妻子摟在懷裡,順帶拉過一旁的薄被遮在她的身上,手卻沒停按揉著她的胃,眼裡閃過一抹懊惱,這北魏的風俗初時他覺得不錯,現在卻開始有幾分厭惡了。
“沒。”她搖了搖頭,因酒醉身子發熱,修長的玉腿將那薄被踢開,身體都趴在丈夫的身上,“似乎有人在唸我?”她的頭仍暈暈的,但不妨礙她想事情。
她這一句似無意識說出的話讓拓跋晏的身體微微一震,會念她的人似乎只有南齊那一邊的人,她是不是在想南齊?他沒再細問,兩人現在相處得融洽,這分歧能壓多久就壓多久為好。
他默然地沒再吭聲,她也只是皺了皺眉再沒說話。
好半晌,她才晃了晃暈暈的腦袋,兩手無力地抬起圈著他的脖子,身體更是完全趴到他的身上,“我還不知我們回程途中居然與刺客交了手?”這事他半點風聲也沒有透露給她,此時她的笑容有幾分讓人毛骨悚然。
一提起這事,他又沒了之前的小心翼翼,怕她會冷,扯過薄被蓋在她的光潔的背部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養身子重要,凰熙,神醫說過思慮過重不利於你的身體恢復。再說這什麼暗殺的事情到底不成氣候,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當中,你的夫婿我還不至於不濟到連這些事都處理不來。”
他這些個兄長前後兩世都沒有什麼大長進,就連暗殺的地點人員還與前世那般部署,雖說今世與前世大大不同,但初踏入北魏有些地方卻還是一成不變,他要抓把柄是易如反掌,這已經是熟練活,要完全拿下簡直不在話下。
李凰熙是醉了,然,那雙醉眼卻還是閃著精光,她緊緊地盯著她的丈夫,試圖去找出一絲絲讓她不滿發作的地方,只是很可惜,他的目光磊落坦蕩,沒有小把柄給她抓。
她撇了撇嘴,玉手伸到他的褻衣下挑逗著,“阿晏,要這兒我只有你了,若你負了我,我……必定不會放過你……”她的玉手拉開他的衣襟,在她曾經刺傷他的傷疤上輕輕地打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是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卻因她此時的媚態而呼息急促,伸手按住她挑逗的玉手,緊緊地握在手中,抓到唇邊眷戀地吻著,“凰熙,這種事情你從來不用操心,在我心目中你無人能取代。”
“包括你那個嬌滴滴的表妹?”手心溫漉漉的又有些微癢,她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酒醉似乎又醒了些。
他的大掌攬緊她的腰,讓她更緊的貼著他,這是甜蜜的折磨,“她?凰熙,你什麼時候對自己如此沒自信?今天在殿上宣示主權的人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娘與我母親的死有關?”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自然而然地吻上她滿是酒香的唇,尋到那丁香小舌捲了起來。
她的雙手圈緊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兩人現在這樣動不了真格,但是略略安慰一下彼此飢渴的身心似乎也不難。
這一夜,有人漫長得睡不著,有人卻能互相取暖相擁而眠。
楊右相回到府裡時,府裡一片漆黑,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兒表情,這府裡沒有一個人會等他。
拖著疲憊的身心,他往他那公主妻子的寢室而去,在外守夜的嬤嬤用手擋住,“右相大人,公主已睡下,明日老奴再替右相大人請示。”
“我有事要見公主。”他忍下這兩個下人的無禮,天下有比他更可悲的夫妻嗎?要見自己的妻子還要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