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微揚有點吃驚。
哦……是那兩個蒙古格格正在臺上妖媚地獻舞那會兒?我記得皇上有叫過身邊一個侍衛交代了什麼,實在搞不懂了,明明萬歲爺心裡在乎的緊,可為什麼那當口卻偏不看那信,害得我乾著急。
“恩他先回去解圍,你去善後,因為……他的身份估計還鎮不住這宮裡的有些‘貴’人。”頓了一下,他把手中那沉甸甸的牌子塞到了自己兄弟的手中:“再說,這塊牌子,素倫他目前還不能要,也要不起。”
原來……皇上對自己的親衛也有顧及。
畢竟……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我知道那快牌子在目前遠離京城的關外意味著什麼。那代表著可以駕馭關內外駐軍、甚至擁有任免官員,宰殺王公貴戚的天子特權。交出這個牌子也就是暫時賦予另外一個人能主宰天下的……皇權。
常寧神情一肅,跪地小心地接過金牌,彷彿……很重。
月圓風嘯;戰馬嘶嘶;那凸繡著張牙五爪的金龍的長袍正隨著風獵獵地展動。他臉色慎重,多深多重的信任與囑託化作在兄弟的肩頭上那一記輕拍。
“三哥……我明白你的……情非得已。”
極目遠眺,在那帝帷的西邊,那一排專為五部蒙古王公親衛劃出來的那塊平坦的草地,因為今晚天朝皇帝的盛情款待那一座座帳篷都還透著不滅的燈光。遠遠看來,亮得就如同這秋原上夜晚的螢火蟲了。
據說……明日就會按照各部原屬的地理位置,重新劃為由天朝皇帝直接統領的八旗。明晚,這片草原又將是個不眠之夜。
唉……此時此刻,我能明白,作為皇帝的……情非得已。
*
“出來吧。”
那熟得不能再熟的低沉嗓音,雖不大卻讓我心跳立刻快了起來。
月色中,一個身影長身而立,是……我的主子萬歲爺。
早就聽宛儀說過,萬歲爺自小習武,耳力極其好的。抿了下唇,一點一點的挪移出原以為能被這黑夜遁去身形。
待我磕頭見了禮,悄悄地打量他……
但見月華在他身上籠出一片銀白,他仰著頭,看著草原上那如棋盤的星空,就直直的立在那裡,一時無語。
“喜兒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