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4)

整齊的髮髻,永遠衣著得體。

西夏顯然顛覆了我對於美女的概念,因為她永遠是動態的。不安靜、不文雅、而且不懂得剋制自己的情緒:興致好的時候,象她珍愛的那匹黑馬一樣精神百倍,興致不好的時候又懶懶散散的。

但是無論她呈現出那一種面貌,都好象再自然不過。而且會讓看到的人也感覺再自然不過。我猜也許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會在心裡不自覺的把她歸攏到象風、雲、彩虹這種屬於自然的一類裡去。至少明德有一次就十分感慨的說過:“這女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就好象你面前突然之間刮過的一陣風。雖然能感覺到,卻又偏偏看不清楚。”

看到西夏的身影果斷的跳上那匹發狂的野馬,我真的對她有了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原來女子也可以這麼勇敢,可以這麼的——英姿颯爽。

那天,從冰冷的蓮花湖裡鑽出來,第一眼看到她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看到她眼睛裡瞬間閃過的一絲脆弱,心裡突然就有了一種想抱抱她的衝動。

離別的前夜,她又喝醉了。我素來討厭人醉酒,但是西夏不同。她醉了的時候,流露出來的不是輕浮,而是滄桑。那是一種與她的年紀不相符合的滄桑,就好象一個孤單的旅人獨自跋涉了很遠的路,無意中又回憶起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傷痛一樣。

那一夜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下,西夏唱了很多奇怪的歌,有一些我甚至聽不懂是那裡的語言,只覺得聽起來纏綿悱惻,讓人無端的感到憂傷。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唱過的那一首名叫菊花臺,但是好象跟菊花沒有什麼關係的歌。在離開臨西草原的路上,我腦海裡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兩句歌詞:……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一直以為和西夏的一場相識,最終會象夢一樣在歲月裡飄散。

所以,當我倚著福煙樓的欄杆,在中京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又看到那張頑皮的臉時,竟然有了剎那間的恍惚。

真的是她嗎?

西夏要當捕快的訊息讓我多少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她做一個仗劍走四方的遊俠會更合適一些。

不過,跟隨後父母告訴我的事比較起來,她要當捕快的事就顯得沒有那麼令人驚訝了。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他們把我叫去了書房。兩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

“我們曾經跟你說起過定親的事。”母親憂心忡忡的和父親對視一眼,然後象下定了決心似的跟我說,“不過,這個女子……這個女子現在提出了退親。”

我驚訝的看著他們。

父親又說:“這位姑娘要以西夏的名字參加刑部的考試。我和你母親也認為這樣的一個女子似乎不合適做靜王府的……”

最初的震驚過後,我迅速的背轉了身體。

我不願意讓他們看到我眼裡掩飾不住的驚喜。我記得自己好象說了一句:“這件事,還是由我來決定吧。”

明笛就守在書房的門口,看到我的表情,他眼裡浮起一絲瞭然的笑容。我就知道瞞不過他,明笛雖然生性疏淡,但是卻有著極敏銳的洞察力。

武試那天,是我第一次和西夏交手。她的刀法犀利,而且不留餘地。我相信她會是個好的捕快,因為她有著極敏銳的反應能力。

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尋找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一個能夠和自己並肩前進的夥伴一樣的女子,她身上澎湃著跟我同樣的血液,就好象此刻躺在我身邊的這些戰友,這些兄弟。

我決定成全她。

我的破綻既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又必須讓她能夠看出來。當她沿著旗杆飛撲下來擊斷了我的彎刀的瞬間,我清楚的感受到了從她的彎刀上傳來的涼颼颼的刀風,然後她硬生生的收回內力,從我的頭頂翻飛了出去。

當我說要她請我喝酒的時候,她的反應卻有些奇怪了,有點驚訝,又似乎很高興。總之,跟平時看我的目光有那麼一點不同。

我清楚的感覺到了這一點。

我沒有想到再見到她,會是那樣的一種情形。從這一點來講,不能不讓人驚訝於她給人制造驚奇的能力。

在那寧靜美麗的草場,沐浴在淡淡晨光裡的她卻全身都是血,幾乎還沒有看到我就已經暈倒了。而在她醒來的那片刻的清醒裡,她似乎難以置信我的出現,伸出冰涼的手指撫摸我的臉頰,然後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她懷裡的帳本讓我知道了她之所以會受傷的原因,我心裡湧起的是一種憤怒。這種憤怒很難分辨究竟是針對刑部的那些男人,還是針對我自己,我從來也不曾那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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