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嫂哈哈大笑,說:“我比你娘還要大兩三歲呢。”
我苦笑了一聲想問她我娘多大,忍了忍還是沒有問。
福嫂看著我,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在西平府的時候,天天跟著府上的侍衛舞槍弄棒的,我們一直以為你是小孩子胡鬧,沒想到還真是學了兩下子。”說著,頗為驕傲的撫了撫我的發辨,說:“再大兩歲,讓寶叔也指點指點你。”
我立刻雙眼一亮,舞潮原來就喜好這些嗎?看來我們之間終於找到了一點相通之處了。我的目光落在寶福身上,忍不住又開始兩眼颼颼冒光,古代的小說裡都有這種高人,說不準寶福真就是一個呢。
看到我兩眼冒光,寶福立刻不自在的避開我的視線,訕笑了兩聲說:“舞潮小姐是官家千金,天天學這些怎麼行。”
我心裡暗笑了一聲,臉上很配合的露出了一點失望的表情。不過,舞潮不是還小嗎?我有的是時間,不是說只要功夫深,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嗎?
不過,被福嫂這麼一打岔,寶福眼睛裡那最初湧起的一點點疑慮也徹底的消散了。我能感覺出來,這個胖胖的女人是真心的喜歡著舞潮,她特意說出舞潮跟侍衛學拳腳的事,與其說是在誇獎舞潮,不如說是在提醒寶福吧。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不由的對這個記府的管家嫂子生出了幾分由衷的親近。
四
正在行駛的馬車忽然停住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從簾子外面透進來的光線已經灰濛濛的了。看樣子,太陽已經落山了。
一扭頭,看到身邊的小丫頭迎雪也醒了,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我們對面的福嫂卻拉開了車門,正探頭向外看。
“怎麼了?”我疑惑的問。
迎雪搖搖頭。福嫂卻一閃身跳下了馬車。
我好奇的把頭探出去,馬車前面好象有人在唧唧呱呱的說話。裡面有個童音倒好象在哪裡聽過一樣,正搜腸刮肚的回憶呢,福嫂已經過來了。她的神色是少有的凝重。
“我們不能往前走了。”她字斟句酌的說:“沿小路,進山。等過了夜再繞回官道。”
她的神態讓我的心裡也不由得一緊,忍不住問:“為什麼?”
福嫂皺起了眉頭,說:“你中午放了的那個孩子來報信,說前面官道上有土匪。”
是那兩個小潑皮?我心裡立刻拱起一團火:“他們已經騙了咱們一次,沒準是看咱們好騙,又來騙咱們呢!”
福嫂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那個小黑影已經擠了過來,很著急的說:“是真的,我和大黑親眼看見的。我們就是看見了他們才偷偷的溜回來,剛好又遇見了你們,我……”
就是那個騙我的小潑皮!
福嫂一把抓住我的手,聲音顯得格外低沉:“小姐,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家寶福已經去前面探路了。再等等。”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側耳傾聽,只有夜風掠過山谷的嗡嗡聲,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啼鳴。怎麼剛才就沒發現呢,這還真是個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黑色的人影輕煙一般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夜色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一開口,語氣裡就透出一絲慎重的味道:“是埋伏著人。都是尋常身手,但是人多。如果硬闖,恐怕傷了這兩個丫頭。”
福嫂轉頭問小黑:“你知道附近哪裡有棲身的地方?”
小黑和大黑嘀嘀咕咕了一通,大黑說:“離這裡走小路,半里地外有個崖洞。”
寶福跟乾脆的說:“前面帶路。”
大黑小黑也許是終於得到了我們的信任,顯得有點興奮。很高興的到前面帶路去了。我和迎雪坐在馬車裡都沉默不語。迎雪恐怕是有點嚇著了,冰涼的小手緊緊拉著我的衣角,我拍拍她的手,心裡想的卻是:這個時代,治安這麼不好麼?
摸著黑也不知走了多遠,小黑的聲音在前面喊:“就是這裡了。”
福嫂卻不讓我們下車,我和迎雪聽見外面有簌簌的響聲,從窗簾往外看,周圍黑糊糊的,只有頭頂現出一抹亮色。我們應該是在崖底吧。他們幾個似乎點起了火把,隱約看得出崖下有個山洞。
“小姐……會不會有……”迎雪怯怯的問我。
我伸手捏捏她粉嫩的小臉蛋,忍不住笑了:“這裡離官道不遠,不會有野獸的。那些野獸聰明著呢,才不會這麼輕易的送上門來讓我們烤熟了當晚飯。”
迎雪還在哆嗦。直到福嫂回來把我們抱下了馬車。
果然是個山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