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風某先敬西大人一杯。”
我神清氣爽的一口乾了這杯酒,回頭衝著明韶眨了眨眼睛。他笑著搖搖頭,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上座的楚元帥聽到我們的談話,也探身說:“果真能實現,以後我歧州將士也不愁沒有新鮮果菜了。我也敬西夏一杯,希望尊師一定被你說動才好。”
我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說:“不敢當。這樣的研究造福的是百姓,家師一定會同意的。”老爹和羅大人坐在我們的上首,看他的表情似乎也對這個提議頗為贊同。
楚元帥哈哈笑道:“好,好一個造福百姓。”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轉頭問我:“你給我預備的禮物呢?”
我衝著他微微一笑,說:“西夏這就為元帥彈奏一首《塞上曲》。”
《塞上曲》描述的是王昭君對故國的思念。不過在我聽來,曲調中蒼茫的氣息倒是十分符合我對於歧州的幻想。
楚元帥和那幾位歧州來的將士果然聽得格外投入。演奏完了,楚元帥微微一嘆,說:“聽到這首曲子,彷彿又看到了歧州城外的千里荒原哪。”
那幾位將士也隨聲附和。
我敬了楚元帥一杯酒,然後規規矩矩的退了回來。視線情不自禁的又集中到了清蓉的身上。她後來似乎也知道易凱看穿了她的身份,索性落落大方的打量易凱。易凱也落落大方的打量她。
看不出有什麼一見鍾情的跡象,感覺反倒象是狹路相逢的兩隻野獸,小心翼翼的彼此接近著、試探著,互相聞著對方的味道,謹慎的揣測著是不是自己的同類。這個比喻好象不怎麼浪漫,當我後來很誠實的把這種感覺描述給清蓉聽的時候,她果然呲著牙追著我打。
那天的宴會進行到了很晚,坐在我們對面的風瞳一直低垂著視線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偶爾抬起頭,也是用一種悵然若失的目光來回打量著我和明韶。
我被這廝的舉動逼得太陽穴都開始突突直跳。忍不住湊到明韶耳邊說:“我前一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債啊?要不他怎麼又看上我的馬,又看上我的愛人?”說到這裡,我忽然又想,明韶執意要陪我坐在末席,是不是怕我一個人坐在這裡不自在?
我悄悄握住明韶的手,細細的打量他——有他在身邊總是能讓我安心。
明韶輕輕敲了敲我的杯子,忍著笑說:“我知道自己長得比你好看,但是能不能拜託你等到沒人的時候再流口水?”
我趕緊伸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擦了一把,立刻知道上當了:“我哪裡有流口水?”
明韶笑著說:“我只是提醒你,人這麼多的場合,真要流下來就不雅觀了。”
我們雖然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但是有明韶在的地方總是比較引人注意的。一抬頭的工夫,我就收到了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審視:一個是楚元帥,他的目光明朗中又帶著迷惑不解,好象要在我身上找出答案來,看看我究竟用什麼優點吸引了明韶。
另外一個就是太子明德,他的目光還是我看不懂的深沉。但是除了這一如既往的深沉,裡面似乎又隱隱多了一些銳利的東西。
送親的隊伍出發的那天,天氣微微有些陰沉。但是在我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一派陽光明媚。大楚國的國王易凱和他的護衛隊在整個送親隊伍的最前面,楚元帥的兩百精兵在中間護
衛清蓉公主的鸞駕,楚元帥本人押後。
從正東門出發的時候,太子明德作為皇室的代表來送行,他穿著很正式的禮服,在他的身後是喜氣洋洋的文武百官。從我站立的地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周身散發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深沉,象一層看不見的保護罩一樣籠罩在他的周圍,而且越來越濃烈。
越發的讓人看不透。
五十二
番外明德
這對玉佩靜靜的放在我的書案上。
那幽幽的墨綠色常常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起最深沉的海,最遙遠的森林,和最深邃的夜空。
指尖輕輕撫過上面精細的刻紋,涼滑的觸感瞬間就襲上了心頭。
它們是從一塊罕見的玄玉上分割出來的兩部分,雕刻的圖案也略有不同。拼合在一起,就是兩隻雷獸在雲端裡互相追逐,不離不棄。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是父皇所有的賞賜中,她最喜歡的東西。
關於我的母親端淑皇后,我的印象已經有些模糊了。即使面對著她的畫像,也很難拼湊出鮮活的形象,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有一雙很美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神采飛揚。
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