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他現在已經在找嚮導了。”
他說的,我也想過。兩軍在赤霞關對峙,雖有小規模的交鋒,卻更象是在不斷的試探。連我也覺得楚帥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也許是要從深山裡突破防線繞到赤霞關的後方來前後夾擊。也許,是在等著光復會壯大到能夠配合他內外夾擊……
“目前能做的,就是加強巡防。進山巡邏的時候多帶些獵狗。”我說:“換防的時間不定期做調整。至於光復會……”
我得承認,光復會越來越成為了我的心腹大患。在我所知道的名單裡,英匯是最讓人頭疼的一個。不但身手好,為人也極冷靜。每一次有他出面的行動都完成的從容不迫,而且不會留下任何多餘的線索。
他離開白城之後,就潛回了涼州。就在他到達涼州的第三天,涼州的府君戴榮被人半夜殺死在了自己的臥房裡。
戴榮是北部六郡當中唯一一個主動捧出官印的府君。這人雖膽小怕事,做事卻是極細緻的,而且聰明——不過短短數日,就將《民律》背誦得滾瓜爛熟,而且一再表示會配合執事官風譜在涼州積極推廣《民律》。
因為他的配合,涼州府衙上下幾乎原貌保持了下來,城市的治安也好,日常處理糾紛也好,都顯得井井有條。風譜也一再表示要嘉獎戴榮深明大義。
而暗殺就發生在了這個時候。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事與光復會有關。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英匯。
他沒有接受我的建議來衙門裡做事,我對此也只是失望而已。但是看到了戴榮的屍體,一想到涼州上下將會因此而產生的混亂,我就十分的後悔那天為什麼沒有一刀殺了他。
哪怕是囚禁起來也強過了放他出來攪我的局——我那天真是昏了頭了。
“白城郊外的白雲寺,你打算怎麼處置?”風瞳聽到我說起光復會,立刻就想到冥月正在追蹤處理的事。
“放長線釣大魚,”我把頭伏在他的膝上,懶懶的說:“我不信幾個小乞丐能自發的組織起來暗殺涼州衙門的執事官——主謀是一定有的。只不過,不一定是英匯。”他更象是個打前鋒的。
風瞳的手一下一下的順著我的頭髮。有點癢,卻也舒服。我覺得此刻的自己一定是象極了舞秀養的那隻整天臥在花盆裡曬太陽的大灰貓加菲,忍不住一笑。
“笑什麼?”風瞳湊到了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拂動了鬢邊的碎髮,癢得我又是一笑。
就在這時,遠遠的從涼州的方向,一道青色的煙火竄上了半空中,爆開了一團青灰色的火花。
我立刻跳了起來,一把拉住了他:“快!風譜有急事要找我!”
夜幕籠罩下的清涼山,宛如熟睡了一般,萬籟俱寂。
我們趕到山腳下的時候,風譜已經下令開始搜山了。遠遠看去,幾道隱隱的火光正沿著不同的山路迤儷向上。
看到我和風瞳,風譜打馬迎了上來。
“是英匯麼?”我不等他開口,直接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風譜的四方臉在夜色中看去,更是沉靜得波瀾不驚,他在馬背上行了個禮,十分簡潔的回答說:“是英匯。我們巡邏到豔香樓外,正遇到他行刺商會的會長張大年。”
張大年是涼州商會的會長,也是涼州首富。是繼戴榮之後,第二個贊同“以民為先”的人。風譜接管涼州之後,他主動捐出了大筆的金錢用來籌建養老堂。正是因為戴榮和以張大年為首的商會的合作態度,在北部六郡當中,無論是城市秩序的穩定還是春耕、籌建義學、養老堂等等事務,涼州都是最好的。
光復會把目標鎖定這兩個人,倒也不難想到。
“刺客一共三人,”風譜沉著的聲音在夜色裡娓娓道來:“我們趕到的時候,張會長的幾名貼身保鏢都已經重傷。張會長本人擦傷了一條胳膊,傷勢無礙。英匯受傷逃走,其餘的兩名同黨一人死在了豔香樓,另外一人已經被捕,現在已經押入了涼州府衙的大牢之中。”
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傳來,馬上的騎手遠遠就喊了起來:“報執事官,刺客已經被困在了築雲峰!”
我伸手攔住了風譜,“我上去。”
風譜握緊了馬韁,雖未說話,臉上卻已經流露出躊躇的神色。
“無妨的。”我說:“你是涼州的執事官,這裡的兵,還得聽你統一調配。”
風譜轉臉去看風瞳。
這些風家堡的人雖然一個個精明能幹,但是總對他們的舊主人懷著極特殊的感情。每到緊急關頭,總會身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