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怎麼瘦成這樣?”
清蓉拍掉我的手,不悅的白了我一眼:“我找你可是有正經事要說,你怎麼沒個正形?”
我嘆了口氣:“說吧。你還能有什麼正經事?”
清蓉遣散了宮女,拉著我進了她的寢室,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問我:“你知道韓瑩的事嗎?”
我愣了一下:“韓瑩?不就是太子妃韓雪的妹妹嗎?”
清蓉在我身邊坐下,神秘兮兮的說:“太子妃昨天晚上跑去找母后,說她妹子遠嫁並洲,兵荒馬亂的,怕路上不安全,要請你去護送呢。”
我又是一愣。好端端的怎麼想到我了?而且還是太子妃出面去求皇后?我跟這個人好象沒打過什麼交道啊。我反問清蓉:“娘娘怎麼說?”
清蓉搖搖頭:“母后說你是朝廷的人,她不方便插手。後宮是不能幹政的。”說著,皺了皺眉頭:“她妹子是嫁去當顯親王的王妃,自然有的是人護送。你說她特意挑了你,會不會打著什麼壞主意?”
我跟她無怨無仇,什麼壞主意能打到我的頭上?轉念一想,莫非跟舞秀有什麼關係?這一段時間因為顧忌明德太子,我始終也沒有去看過舞秀。一想到或許真的跟她有關就有點坐不住了:“你最近看我二姐了嗎?她怎麼樣?”
清蓉歪著腦袋想了想,“前天去給母后請安的時候看到了,臉色好象不太好。”
我拉著她的手起來:“陪我去東宮看看吧。”
清蓉爽快的答應了。
說實在的,一想到去東宮有可能會碰到明德太子,我心裡就有那麼一點惴惴不安。這個人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丟擲意想不到的難題給我,這種被動挨打的感覺讓我很是——鬱悶。所以本能的想要躲得遠一點。上次來看舞秀還是太子賞了玉佩那一次,算下來,也已經兩個多月了。
一進了東宮的後園,我就發現了一條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太子明德帶著七世子明儀正從曲橋上溜達過來,兩個人的神色都很鄭重,似乎在商量什麼重要的事。看到我們進來,兩個人的表情都是一愣。
清蓉連跑帶顛竄了過去,我趕緊老老實實的在路邊跪下行禮,口稱:“臣西夏,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他用那種特有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淡淡的說了句:“免。起來吧。”
我趕緊再給旁邊那一位請安:“臣西夏見過七爺。”
明儀哈哈笑道:“起來吧,自打你穿上這件黑袍子,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真的很威風呢。”
雖然這位七爺我總共也就見過兩三次,但是有他在,我心裡忽然就輕鬆了不少。也許是因為在這些皇族子弟裡面,他的性格和明瑞最為相象吧。
明儀看著我外袍領口的彩錦邊飾,讚歎了一句:“升六品了?不簡單哪。”
我垂著頭目不斜視的謙虛了兩句,覺得明德的眼風每掃過來一次,我的呼吸就身不由己的停頓一下。偏偏他什麼也不說。
“看望你姐姐?”還是明儀解了我的圍,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很慈悲的說:“進去吧。”
我趕緊給這兩位行了禮,直到他們慢慢的走開了,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清蓉若有所思的看著我說:“你好象很怕他哦?”
我嘆了口氣,人在屋簷下,能不怕嗎?
舞秀她正懶洋洋的歪在榻上看丫鬟們做針線,看見我們進來,愣了一下才匆忙坐了起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
清蓉笑嘻嘻的說:“是我接她進來的。”
丫鬟們收拾了桌上的東西都退了下去,舞秀拉著我們坐下。她看上去也清減了幾分,臉色也不是很好。
“皇宮裡沒有飯吃嗎?”我問她:“清蓉也瘦了,你也瘦了。還不如把你接回家交給福嫂調養調養呢。”
舞秀很無奈的說:“你又胡說了。能那麼容易回去?”說著嘆了口氣,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我拉過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細細的把脈,從脈象上看,身體遠比入宮之前來得虛弱。我忍不住皺起眉頭,以她現在的身份斷不至於營養不良啊,看脈象……好象是有點不同……
我正凝神號脈,就聽她說:“前天韓妃姐姐也請了太醫給我號脈,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開了兩劑疏通氣血的藥……”
我的手一抖,“誰?誰給你號脈?”
舞秀看到我的神色,自己也是一愣,結結巴巴的說:“太醫院的李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