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憤憤不平。“我們每天和多達五十個人商談旅行安排。”
世無定事(6)
“一天五十個人?”他的口氣聽上去讓人覺得他對此很佩服。“我們現在談的是兩三年以前的某一天。如果你把五十乘上九百天的話,那就差不多是四萬五千人啦。”
“我想是這麼多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在所有這麼多的人裡頭,你居然還記得住泰勒醫生,這是為什麼?”
“是的,她和她的兩位朋友是那樣興高采烈地談著去歐洲旅遊的事兒。我當時想這有多美好啊。她們就像是幾個女學生。噢,是的,我非常清楚地記得她們,尤其是因為她們看上去並不像是有錢租得起一艘遊艇的人。”
“我知道了。我猜想每一個走進旅行社,索要小冊子的人都去旅行了?”
“這個嘛,當然不。不過——”
“泰勒醫生的確並沒有預訂過旅行,是吧?”
“這個嘛,沒有,沒有向我們訂過。她——”
“她也沒有向任何別家旅行社訂過。她只是要求看一些介紹情況的小冊子。”
“是的。她——”
“那就和實際去巴黎或倫敦不是一回事了,不是嗎?”
“是的,不是一回事,但是——”
“謝謝你。你可以下去了。”
維納布轉身對揚法官說:“我要求傳喚本傑明?###大夫到庭作證。”
“###大夫,你是恩巴卡德羅縣立醫院的行政負責人嗎?”
“是的。”
“所以,當然,你對泰勒醫生和她的工作情況都很熟悉囉?”
“是的,我很熟悉。”
“你聽說泰勒醫生被控犯有謀殺罪時感到吃驚嗎?”
培恩站起身:“反對,法官大人。###大夫的答覆與本案無關。”
“如果我可以解釋的話,”維納布插進來說,“它和本案非常有關,如果你能讓我……”
“好吧,讓我們聽聽他怎麼說,”揚法官說道,“但是不要胡言亂語,維納布先生。”
“我換種方式來提問,”維納布繼續說,“###大夫,每個醫生都被要求按希波克拉底誓言宣誓,是這樣嗎?”
“是的。”
“這個誓言的一部分是這樣說的”——公訴人讀著他手中的一張紙——“‘我將戒絕一切傷害與腐敗行為’?”
“是的。”
“據你所知,泰勒醫生過去是否做過什麼違背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事?”
“反對。”
“反對無效。”
“是的,有過。”
“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有過一個病人,泰勒醫生確診他需要立刻輸血。可是他的家人拒絕給予許可。”
“後來發生了什麼?”
“泰勒醫生不予理會,照樣還是給病人輸了血。”
“這合法嗎?”
“絕對不合法。除非得到醫委會的指令。”
“泰勒醫生後來又幹了什麼?”
“她後來設法弄到了醫委會的指令,但改動了上面的日期。”
“所以,她是先幹了違法的事,然後又偽造了醫院檔案記錄來進行掩蓋?”
“的確是這麼回事。”
艾倫?培恩朝佩姬瞥了一眼,氣憤至極。他媽的她到底還向我瞞了什麼事?他自忖道。
如果旁聽者們想從佩姬?泰勒的臉上找到任何暴露情感的痕跡的話,他們是失望了。
像冰一樣寒冷,陪審團團長心裡想。
格斯?維納布轉過身子面向法官席。“法官大人,如您所知,勞倫斯?巴克大夫是我想傳喚的一位證人。不幸的是他還受著心肌梗塞的影響,不能到庭作證。作為代替,我希望能盤問幾個曾和巴克大夫一道工作過的僱員。”
培恩站起來:“我反對。我看不出這與本案有何關聯。巴克大夫現在並不在場,再者,也不是巴克大夫在此受審。如果……”
世無定事(7)
維納布又插嘴說:“法官大人,我向您保證,我下面要進行的一連串盤問,與我們剛才聽到的證詞非常有關係。它也和被告作為一名醫生是否稱職有關。”
揚法官懷疑地說:“那我們倒要看看了。這裡是法院,不是一條河,我不會容忍任何釣魚的勾當的。你可以傳你的證人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