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的微孔過濾器,再透過大孔導管進入她的左臂。她對進入她肌體的藥有一種矛盾的心情。她一方面希望這種化療藥能治癒她的乳房癌,據大夫說,已擴散到肝區和肺部。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化療藥是細胞毒物,不僅能殺傷她的腫瘤,也能殺傷她健康的肌體。克拉倫斯大夫警告她化療會造成許多可怕的副作用,在他列舉種種副作用時,她真想設法把他的口堵住。她已聽夠了。她在簽字同意進行化療時,竟然已麻木到好像與己無關似的。
諾爾馬轉過頭向窗外望去,邁阿密蔚藍的天空翻騰著大片的白雲。她獲知癌症的診斷後,竭力不去問:“為什麼發生在我身上?”她第一次摸到腫塊時,還希望它會像以前出現的其他腫塊一樣自行消失。過了幾個月,腫塊部位的面板突然出現凹陷時,她才不得不去看醫生。她的恐懼得到了證實,腫塊是惡性的。她不得不在33歲生日前作了乳房切除術。手術尚未完全恢復,醫生就開始對她進行化療。
決心不再自憐自哀,她伸手去拿一本小說。這時,單人病房的門開啟了,她連頭也不抬,因為福布斯癌症中心的護士經常進進出出調整輸液和注射藥液。她對這種頻繁的進進出出已習以為常,連看書也不會受到干擾。
直到病房門關上,她才意識到護士又給她增加了某種新藥。這種藥效非常特殊,突然使她全身乏力,甚至連握書的力氣也沒有了,書從手中掉了下來。更令人恐慌的是,這種藥使呼吸困難,她覺得好像被人窒息一樣。她極度痛苦,掙扎著呼吸空氣,但是愈來愈感到困難,一會兒,除了眼睛以外,她完全癱瘓了。她完全失去知覺前模模糊糊地看到門被輕輕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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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星期五上午9時15分
“噢,上帝,她來啦!”肖恩?墨菲說。他心急慌忙一把抓起堆在面前的病歷卡,躲到護士室裡面的房間。這是波士頓紀念醫院韋伯樓第七層的護士室。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白衣怪圈(4)
肖恩的哈佛醫學院三年級同班同學彼得?科爾伯特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弄得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朝周圍審視了一遍。沒有任何異常的跡象,一切看上去都同任何繁忙的醫院內科病房一樣。一個樓面接待員和四個註冊護士合用這個護士室,顯得異常忙亂。走廊裡有幾個護理員推著躺在輪床上的病人。還可以聽到從大廳播放的白天肥皂劇中傳來的風琴聲。唯一與這環境不協調的是一位向護士室走來的女護士,她又漂亮又迷人,彼得覺得起碼可以給她打8分或9分。她叫珍妮特?里爾登。彼得知道她是波士頓古老的布拉明家族的千金,高傲而難以捉摸。
彼得本來坐在病歷卡架旁邊的長桌上,現在他退了下來,推開通向後間的門。後間是個多功能辦公室。周圍鋪著齊桌高的工作臺面,有一臺計算機終端和一隻小冰箱。護士在下班前集中在這裡交接班,帶飯的護士還在這裡用餐。房間後面有一個廁所。
“到底出了什麼事?”彼得問道。他至少有些好奇。肖恩靠在牆上,懷裡抱著病歷卡。
“把門關上!”肖恩下命令。
彼得跨進房間。“你同里爾登搞上了?”這既是個問題,又是對事實真相感到震驚的感嘆。剛剛兩個月前,輪到彼得和肖恩到醫院實習,肖恩發現珍妮特時曾向彼得打聽過她的情況。
“那是誰啊?”肖恩暗暗自問。他第一次看到珍妮特時,她剛從壁櫥最高一格取出什麼東西后從工作臺面上爬下來。面前是他看到的最漂亮的女人。她的身材可以同任何雜誌封面上的美女媲美。他看得張口發呆。
“她可不是屬於你的那種女人,”彼得當時說。“閉上你的嘴。同你相比,她是王室公主。我知道有些小夥子千方百計想同她約會,但是,沒門。”
“總有門的,”肖恩說,仍然呆呆地欣賞著珍妮特。
“像你這樣的鄉巴佬,一輩子也跑不到第一壘,”彼得說。“更不用說本壘打啦。”
“要賭一賭嗎?”肖恩主動挑戰。“你輸了給我五塊錢。等到我們實習結束時,我要她捨不得離開我半步。”
當時彼得一個勁兒笑他口出狂言。現在他對他的同學不得不刮目相看,表示敬意。彼得以為他一直注意到肖恩在過去兩個月中埋頭於緊張的工作,想不到今天給了他這麼一個意外。
“把門開個縫,看看她是不是走了,”肖恩說。
“太荒唐了,”彼得這麼說著還是把門開了幾英寸。珍妮特正在同護士長卡拉?瓦倫丁交談。彼得又把門關上。
“她就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