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你幹什麼?”
“上來,我揹你。”
“你要揹我?”清亮的眸子微微發熱,她動容地按住狂跳不已的胸口。
“大小姐本來就有特權,服侍你是我分內之事。”她臉上的倦怠讓他不捨。
嬌顏漾開一朵笑花。“萬里,你真好,麻煩你。”
當背上多了往下壓的重量,一股燥熱猛地襲上秦萬里的臉龐,他清楚地感受到壓在背後的柔軟,透過布料貼伏著他的身體。
處子幽香是世上最強烈的春藥,一縷一縷地飄進鼻腔,熱了他的身體。
秦萬里苦笑,他錯估自己的忍耐力,當柔軟的馨香灌滿整個呼吸,他發現自己氣息變濃重了,步伐不穩,無法壓抑的獸性渴望蠢蠢欲動。
但是,還不到時候,他不能為了一時的衝動造成終身遺憾。
“萬里,你有沒有想過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有感而發的杜千桃如此說著。
“你想要?”他從未有過這念頭,至少短期內不考慮,他沒有餘力中照顧小孩。
“我問的是你,不是我。”她偷抓他頭髮,輕輕扯落幾根。
“大小姐,你想下來走路嗎?”
多年的默契,杜千桃聽出他話中的警告,心虛的一吐舌,放開撥他頭髮的手,改環繞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放鬆地趴伏在他背上。
“有你真好。”
輕聲的低喃似和風搔過秦萬里的心頭,他心蕩漾著,掀起陣陣漣漪。
久久未再聽聞一絲氣息,直到細小的酣聲在耳邊響起,輕抿的唇線不自覺揚起,他一路笑著回家。
遠遠地,一顆小光球在樹蔭下跳上跳下,嗚咽不已。
“嗚嗚……好可怕、好可怕……他的陽氣燒得我好痛……嗚……媽媽……我不敢靠近……”
第5章(1)
嗯!什麼聲音這麼吵,吵得讓人無法入睡。
是房子整修,還是隔壁空地終於有人整頓,打算蓋房子了?
可聽起來不像搬家,好像是有人一字一句的扯著喉嚨在嘶吼,似乎不把胸腔脹破誓不甘休。
好吧!去吵、去鬧,全與她無關,難得的假日她要睡飽,待會叫萬里陪她去爬山,她好久沒踏踏青,看看林梢間跳躍的山雀……等等,有人在喊萬里的名字嗎?
睡得迷糊的杜千桃揉揉發酸的眼,讓睡意惺忪的雙眸適應窗臺射進的光線,她將手臂舉高,伸了個懶腰,吸一口乾淨的氧氣醒腦。
驀地,令人眉頭深鎖的爭執聲再度響起,其中夾雜傷人的謾罵,彎彎的秀眉慢慢往眉心靠近。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任人使喚的下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發號施令……養條狗來看門還不用付它薪水,你比狗還不如……”
狂吠的狗……呃,是人,正不知收斂的大放厥詞,行為放肆的當是自己家裡,頤使氣指的怒罵神色自若的男子,人家越平靜,他罵得越起勁,好似沒有停歇的跡象。
但罵久了也得喘氣,一下子火力全開,難免呼吸不順。
“請小聲點,大小姐還在休息。”不高不低的磁性噪音予以制止。
他,太吵了。
“都幾點了還不起床,她不知道貴客到了嗎?馬上叫她下樓,不許耽擱。”什麼時候了還賴在床上,未免太過好命了。
“大小姐昨天夜裡晚睡,直到凌晨三點才上床。”而這些都是拜眼前男人所賜。
一聽杜大小姐作息不正常,杜慶松立即借題發揮地大聲嚷嚷。
“真是不檢點,父親一不在家就和胡來,三更半夜不睡覺地搞七捻三,我早說過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遲早會出大亂子,果然不出所料——”
“大小姐熬夜不睡是為稽核醫院這幾個月開的開支,尤其是藥品議價這一項。”
他特別強調“藥品議價。”
冷不防被打斷話,神情張狂的杜慶松很不高興地沉下臉,火冒三丈的準備破口大罵,但是秦萬里的話一出,蠻橫的氣焰彷彿大火遇潮,消退得極快,他眼神閃爍地少了咆哮,聲量降低許多,不敢直視深不見底的黑瞳。
“咳!咳!原來是為了這事忙,早要她別費心了,才幾歲的孩子,開開心心地念不就得了,何必勉強自己,還有我們這些大人在,她操什麼心呀!”大權一把握,也不知她在防誰。
“就是大人管不了事,大小姐才需要事事親為,以保住祖上留下的基業。”長者無能,兒輩受累。
聽出他話裡的諷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