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的杜慶松重重地往桌面一拍,“這裡有你開口的餘地嗎,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主子太放縱,慣出個死奴才,這個家不找個女主人整頓整頓,我看奴才都要騎到主人頭上了。”
“杜家沒有奴才。”他們受僱於人,以勞力交換薪資,不該受此羞辱。
“沒有奴才?那你是什麼,大少爺不成。”他不屑地哼嗤。
“管家。”秦萬里不卑不亢地與之對視。
“那就做好你管家的工作,別想越俎代皰,我們姓杜的還輪不到姓秦的來管,你給我記住你的身份,老實點,不要耍花樣。”要不是他在背後出主意,當那丫頭的靠山,她也不致不知天高地厚,把整座山都霸住。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她逞什麼強,出什麼鋒頭,把他的院長位置奪走,換上名不見經傳的代理人,這口氣他還嘔著呢!
松慶松仍記恨秦萬里的出現,原來喪妻後心灰意冷的堂兄有意將醫院交給他管理,自己退居第二線,偏偏只差臨門一腳的殺出個程咬金,將到手的肥肉給叼走。
“堂叔,你肝火虛呀!怎麼我在樓上睡個覺都聽見你大呼小叫,你出門踩到狗屎了嗎?”
一聽到侄女的嬌軟噥音,杜慶松立刻判若兩人,盛氣凌人的肉餅臉瞬間堆滿討好的笑,邊數落邊埋怨地走上前。
“還不是你這管家惹我生氣,老是狗仗人勢,你得管管他,不然以後怎麼帶人?”他故作好意地提點。
揚了揚蝶翼般的羽睫,杜千桃扶著欄杆走下樓。“我家萬里又做了什麼,瞧堂叔氣得暴跳如雷,活似鍋裡沒煮熟的蝦子。”
她動不動就用“我家萬里”,感覺上護短的意味濃厚,但又不唐突。
“哼!你倒要說說他,也不知是怎麼做奴才的,不要仗著家裡沒大人就隻手遮天,連你都矇蔽了,哪天被她賣了還幫他數錢。”他用長輩的口氣教訓,擺明了把她當成不解世事的小女孩,該由這位“大人”出面管一管。
松慶松的用意無異是在突顯自己長輩的地位,晚輩不懂事就得尋求長輩的幫助,他不介意代替杜父給予建議,以免小侄女誤入歧途,讓人痛心。
“堂叔,我家萬里做錯事遭你責備也是理所當然,可是我還沒聽出重點呀!想念他幾句也找不出名目。”她無奈的擺擺手,沒出聲招呼的徑自落坐。
見她似乎站在自己這一邊,杜慶松更加賣力地說著,“不就是前些日子我提的那檔事,幫你父親找個伴,你瞧我連人都帶來了,趁你父親不在的期間,你就和雲芳阿姨多培養培養感情……”
杜千桃不是沒瞧見客廳中央多了幾名不請自來的陌生女客,但是杜慶松沒介紹,她也當作是人形擺飾,故意視若無睹。
她有些好笑的想著,好歹她才是杜家真正的主人,幾時堂叔成了這個家的老爺,問都不問一聲就私下決定,硬要她認了,這分明是土匪舉動。
可惜她並非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他這塊鐵板是踢定了,別怪她不給他臺階下,這隻能說是他咎由自取。
“千歲還小,需要母親照料,而你都快滿二十了,早晚要嫁人,空蕩蕩的家裡也該添個新成員,說不定明年你就可以多個弟弟……”他呵呵笑地以為水到渠成,揚手要人把三大箱的行李搬上二樓的主臥室,也就是杜春雄與伊秋水昔日恩愛的臥房,意圖十分明顯。
“等一下,堂叔,別太心急,我還沒搞懂你的意思,這位女士做了什麼敗德的事,為何自己的家不住,非要借住他人家?”唉!他太急躁了,難怪和她鬥了四年仍佔不了上風。
敗德?
一直默不作聲的沈雲芳忽地臉色一變,精心描繪的妝容崩裂出細紋,她冷冷地瞪向猶似不知說錯話的杜家大小姐,一股火隱隱悶燒。
其實她對結婚沒多大的興趣,樂於當個受人吹捧的千金大小姐,但是沈家接連幾個投資都失利,賠了一大筆錢,生活不若以前富裕。
剛好對她頗為照顧的姐夫前來遊說,說了不少令人心動的好處,加上她多年前曾見過杜春雄本人一面,對他的翩翩風度亦十分傾心,才點頭同意姐夫的說媒。
“哎呀!胡說八道什麼,雲芳可是畢業於日本的新娘學校,談吐大方,進退得宜,人也美得沒話說,配你父親綽綽有餘,你趕緊找個人整理整理房間,讓她搬進去,一直讓人站著多不好意思……”杜慶松說著好話,執意要造成既定事實。
一旦雲芳住進杜家,不管這一家老小意見如何,外界的觀點便會逼他們不得不接納她,繼而成就一門好事,訂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