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氏愕道:“為何會問這事?”
“到底好不好看嗎?”
“這公子長的一表人才,定非池中之物。”一看就知是有良好修養的謙謙公子,卻不知為何會受了傷。按理說這人穿著都是富貴人家才有的排頭,出門應該會有不少隨從,但為何會被人行刺,還跌在山路上?都幾天都過去了,竟然沒有人來尋他?
唉,以後家裡頭又多了一個人,詩畫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為了她這個不中用的娘,才十二歲的詩畫,應是女孩家最開心、幸福的年紀,卻為了她,不得不扛起這個重擔。
“真的!”詩畫眼神發亮的望著苟氏,笑道:“娘,爹也死了八九年了,您也是時候給我找個爹,安穩的過日子了。”
“你……你這孩子,竟……竟在亂想這等事?”苟氏一聽詩畫的話,嚇的差點摔掉,忙扶著桌子坐下來,緩了幾口氣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般亂來,不行,這玩笑你不可亂開。”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些年她臥病在床都能惹來是非,何況現在救回個失憶的男人,怕有些人又要亂嚼舌根了。
“娘,我不是開玩笑的。”詩畫走了過來討好的幫苟氏捶背順氣,“他失憶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人長的不錯,體格也行,不會是個吃軟飯的。更重要的是,他不像登徒子那般只會垂涎孃的美貌。這種男人,應該是值的託付終生的。娘,我們家需要一個男人,他就是最好的人選,只要他留了下來,以後就沒人再敢打您的主意了。而且有了他在家幫忙,我們的日子也會好起來的。”
苟氏一聽詩畫竟有理由堅持這荒唐的想法,又怒又急,板臉斥道:“詩畫,我平日裡是怎麼教導你的,怎麼可以乘人之危呢?這事娘是不會答應的,你就別打這主意了。別說我忘不了你爹,就算是忘了,娘生是你爹的人,死是你爹的鬼。一女不待二夫,娘決不會答應的。你還是快去請個大夫給他看看,等傷好了就送他走吧。留他在家,孤兒寡母的很容易招惹是非。”
“娘,那些古訓都是吃飽了飯沒事做的人放的屁話,只要娘願意,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們吃不飽穿不暖,哪時間理那些古訓。為什麼爹死了您就得一直守寡?這些年來,那些大嬸給您找了好多戶人家過日子,您都不要,其實有些男人還是很不錯。不是娘不喜歡,是怕帶我過去後,我會受人欺負對不對?”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兩母女一起過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找個男人呢?”苟氏氣的又咳了兩聲,喘氣未定。
“不行!娘,您一直都在硬撐著,明知自己的病熬不得的。再這樣下去,您就跟爹一樣離開我了,娘忍心嗎?是我沒能力,沒錢給您治病,要不然娘也不用熬的這麼辛苦了。”
說著說著,詩畫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想出去找份活幹,拿點酬勞養家。可是那些人都嫌她太瘦弱不堪,沒人肯收她,到地裡去種莊稼也就只有那麼點收成,連娘一兩天的藥錢都不夠。
苟氏見詩畫哭,忙摟過她小聲的勸著,可眼淚也忍不住的嘩嘩往下掉,怪自己拖累了她。早就沒活著的那份心了,有好幾次都偷偷的想了此殘生,可都給詩畫發現了。她說,如果娘死了,她也跟著去死。詩畫是個言出必行的孩子,她不得不打消尋死之心,可日子再下去,真把詩畫給拖垮了。別人家的孩子像詩畫這麼大時,都還在爹孃懷裡撒嬌,可詩畫為了自己……她做任何事都是為自己……
“詩畫,這事真的不行,除了這事娘什麼都聽你的。”
詩畫抬頭望著苟氏,“娘,您真的不要他?”
苟氏點點頭,“我忘不了你爹。”
良久,詩畫點頭咬牙道:“好!娘既然不要這個男人,那我要了!”
“你……”苟氏怔住了,沒想到詩畫會說出這種話。
“娘,我已經被退親了,這輩子還會有誰要我?沒人會娶個被退過親的人,我會孤獨終老的,娘忍心嗎?他現在失憶了,任何事都記不得,這不正是好機會嗎?娘也想有個人照顧我,對我好吧?”
“這……可是這樣於理不合啊!”苟氏左右為難,不是不明白詩畫打的主意,無非就是想將這男人留在家裡好照顧自己。可是娘倆對這男人一無所知,而且這樣做也太……但是詩畫真的是需要個人來照顧,說不一定自己哪一天就……留下詩畫一人在世上,哪能安心。
“娘,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說不定女兒就此找到一戶好人家呢?”既然他失憶了,肯定沒地方可去,不如就將他留在家,讓他出一份力養這個家也不錯,何況自己還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