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則在心底盤算,如果嫿兒出事,對侯府只有百害無一利,但是她不能坐等趙氏和南宮嫿越來越強大,要等她們母子霸佔了侯府的一切,將來她還有什麼能留給皙兒他們的?
再說,她如今已經與兒子起了間隙,與當年蘇氏一樣,就因為蘇氏兒子還常埋怨她,原以為趙氏通情達理,沒想到也是個犯渾的,這個兒子她究竟靠不靠得住?
不過,隨即她不想南宮嫿羽翼豐滿,也不想看到她出事,畢竟侯府的面子和榮耀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容易南宮嫿才在宮裡出了風頭,讓她在老夫人們中的地位上升,沒想到一轉眼出這種事,對侯府將是不小的打擊。
想到這裡,老太太也忙朝車伕道:“走快點,再慢了就等著領罰!”
車伕立即駕起馬車上前,馬車上,幾個人各有各的心思,南宮昊天在乎自己的仕途的侯府榮耀,趙氏是真的擔心南宮嫿,二房的人雖表面假情假意,可那心底卻是一陣得意,侯府最光彩的嫡女出事,那以後她們的蕊兒不是正好可以入主侯府,一切屬於南宮嫿的東西,都將給她們的蕊兒,所以,她們私心裡巴不得南宮嫿出事。
“大嫂,你別太傷心了,你肚裡還懷著孩子,嫿兒已經出事了,要是你再出事,那大哥一定會傷心死的,你一定要撐住,有我們在。”柳氏一臉關切的扶著趙氏,言語間盡是擔憂,可那眼珠子卻轉得老快。
趙氏則滿目冷清的看了眼柳氏,心中恨恨罵道,貓哭耗子假慈悲,恐怕她現在心裡頭正高興吧。
正在這時,車外突然傳來車伕的聲音,“那是黑子,老太太,南宮家的馬車過來了!”
老太太一聽,立即命令車伕停車,此時,對面的黑子也看到了這邊,忙把馬車停下,馬車才停下,老太太已經一個箭步的衝下去,忙問道:“蕊兒呢?蕊兒有沒有事!”
黑子一臉為難的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南宮喬夫婦也嘩的一聲衝下馬車,兩人直往對面的馬車跑,南宮昊天在看到老太太那護南宮蕊兒的樣子,心裡對她是十分的失望,忙把懷著大肚子的趙氏牽下馬車,趙氏已經哭得肝腸寸斷,步子滯在原地,差點走不動。
“嫿兒,我可憐的嫿兒,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如此害你,你要是出事,為娘也不活了,嫿兒!為娘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她……”趙氏哭得身子彎下去,也沒人聽清她口中那個“她”是誰,邊上的柳氏表面傷心,心裡則覺得十分痛快,真是天助她也1
趙氏才呼喚完,那馬車中便傳來一陣溫潤清和的聲音:“孃親,嫿兒在這裡,嫿兒沒事,倒是蕊兒妹妹,好像被十幾個叫花子侮辱了,哎,真可憐!”
南宮嫿幽幽的聲音一說完,她人已經掀開馬車簾走了出來,眉眼溫和的看向眾人,此時,老太太在看到完好無損的她時,當即瞪圓眼睛,一張臉立即氣成了青色,南宮喬和柳氏則好像遭了晴天霹靂一般,兩人快步走到馬車前,驀地掀開馬車。
而原本痛得要死掉的趙氏,在看到南宮嫿衣著整齊,一臉溫婉的站在原地時,她忙衝上去,欣喜的將南宮嫿抱在懷裡,“嫿兒,太好了,你沒事,你竟然沒事!”
南宮昊天此時也是十分的驚訝,先是驚訝,隨即便是一臉的高興,也忙跑過去看南宮嫿,而那邊的老太太則心急火燎的衝到馬車前,當她看到身上只著布條,膝蓋上隨意搭了件衣袍的南宮蕊兒時,心中好像被一把斧子重重砍過,一顆心一下子碎成兩半。
“蕊兒!怎麼會是你,我的蕊兒!”老太太、南宮喬和柳氏一個個都搖著頭,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只見南宮蕊兒一半邊頭髮沒了,只剩另一半邊參差不齊的癩俐頭,她身上到處是抓痕咬痕,一件布條一樣的衣裳搭在她上衣,下半身則是另一件男人的袍子。
此時的南宮蕊兒,眼睛腫得跟核桃一般,渾身直哆嗦,眼晴無神,眼裡透著濃濃的恐懼,嘴唇發紫又發抖,弱小的身子捲縮在馬車角落裡,不停的搖著頭道:“不要……不要過來,全都過去!”
“蕊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太太氣得直頓柺杖,忙跑過去親看檢視,南宮喬和柳氏兩人已像吞了顆蒼蠅一樣,女兒赤身露體,南宮喬沒臉看,便一臉難受的別過臉,柳氏忙脫掉身上的外套,著急的給南宮蕊兒套上。
而跟在後邊準備看好戲的南宮珏,在看到毫髮無傷的南宮嫿以及狼狽得半死的南宮蕊兒時,登時臉色一沉,怎麼會是南宮蕊兒,小春子不是說是南宮嫿麼,怎麼不是她?
這個賤人,竟然還好好的出現在這裡,南宮珏此時眉頭緊皺,